她臉漲得通紅,眼角漸漸泛起胭脂色,眸中有水光閃爍,但仍然強辯:
“我沒有陪睡!而且那樣至少我還有自由,那還是我的生活,不受任何人的壓迫和拘束!”
這樣說著,她似乎說服了自己的內心,甚至還理直氣壯地挺起了胸脯。
我嗤笑一聲捏碎她所謂的“自由”:
“工資被老板剝削自己被上司揩油,塗著傷害皮膚的化妝品整夜整夜的酗酒抽煙打牌,客人一個不高興就讓你跪在電梯裏跪一個晚上,進房間倒酒還要送脫衣舞服務,這就是你期望的生活和自由?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自由,那麼不用我親自動手,五年之後……或許不用五年,你就已經老得讓人連殺掉你的欲望都沒了。”
女孩的整張臉都難受得皺了起來,她極力克製自己眼底的淚水,就像叛逆期的孩子同家長吵架時總是倔強的要掩飾住自己的軟弱一樣:
“那是我自己的選擇你管不著!”
“擦掉你臉上的眼淚再說這句話。”
來電顯示上是白狐狸打來的電話,我有些驚訝於他的辦事效率,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接電話的好時候。
“你限製我的自由!”史元香幾乎是在尖叫了。
無視她周身滿溢的憤怒和委屈,我輕描淡寫地指了指門:
“我一沒拿繩子綁著你二沒拿項圈套著你,腿長在你自己腳上,門就在那裏,你想什麼時候走都可以我不攔你。”
頓了一下我繼續補充,“在呈洋你穿漂亮衣服畫妝熬夜都是為了賺錢,但現在你可以穿你想穿的衣服想化妝就化妝想睡多久睡多久,不必想明天的房租怎麼對付也不用擔心因為暴飲暴食導致身體發胖,更不用對著客人們的醜臉撒嬌陪酒低三下四,你現在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你自己。”
“現在我接個電話,在這段時間裏你可以坐在沙發上冷靜一下。你很聰明也很會打算,知道現在不是做出正確選擇的時候,所以你可以慢慢地想,不急。如果實在冷靜不下來,我不介意你哭一場。”
史元香依舊氣恨難平地看著我,胸口劇烈起伏,但是不再說話。
我從包裏掏出變聲器,轉身背對著她接通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高跟鞋的聲音咯噠咯噠地在沙發附近消失。
嘴角彎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我沉聲道:
“Z先生的效率簡直超出嚴某人意料之外,這麼快就有結果了?”
“原來您姓嚴。”電話那頭傳來青年男人的爽朗大笑,“在下姓張,單名一個廉字。”
“張廉先生倒是光明磊落,你名片還在我手上,就這麼放心把名字交給我——未免太看得起嚴某人了。”
“誒,名字之於人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相信這一點嚴先生也深有體會。”
確實深有體會。我笑了笑:
“您的感悟倒挺多,言歸正傳張先生,資料已經到手了?”
“並不是資料,你上次不是讓我找資料順便幫你留意一下那四個學生的關係嘛,我打電話問了他們以前一起畢業的老同學和一些任課講師……嗬嗬,還真有點意思。”
“就在電話裏說吧。”我仔細聽著張廉那邊的動靜。
那邊輕微的滋滋聲盡管已經很弱,但在我這邊卻聽得真切……他在錄音,而且是刻錄。
經過通訊設備處理過的聲音盡管已經失真,但是自然有一套方法憑借電磁音發出的不同音階、不同頻率等信息來判斷不正常電流音的源頭來自於何種設備,精細一點甚至可以聽出設備的大小,工作年齡,使用壽命的長短,甚至具體的品牌和產地。
當然,我做不到那種程度,隻是僅僅能判斷出源頭設備而已。
“你讓我找的那四個學生,一個是零三屆的醫學係臨床醫學本科二班的學習委員段國然,一個是他的學妹,零五屆臨床醫學本科一班的文娛兼宣傳委員周琳琳。另外兩個同是零五屆經管係營銷與策劃本科三班的副班長林娟,以及當年的新生代表電子商務本科一班的吳申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