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怎樣,我說了,這裏是你的主場。而且目前的形勢也不容許我離開南城,維克多的失蹤肯定引來了大批獵奇者,在新的消息出來之前,他們不把南城翻個底朝天是不會罷休的。既然今天沒能在青衣黨的手下離開,那麼他們明天也不可能讓我輕易離開,假如段宏羽真的想為他弟弟報仇,說不定在我們出醫院的時候……就已經被人監視起來了。”
我捧著水晶煙灰缸輕輕摩挲著光滑的玻璃麵,神色有些無所謂:
“要真算起來我現在還要靠你罩我,而且既然盯著我的人馬不止一批,也不是所有人都想要我的命的……你說是嗎?”
他在我的逼視下笑得更加溫和,桃花眼中含著煙雨迷霧,我倒是第一次見他這種神態:
“你倒是把利弊掂量得清楚,你不在乎我說不說交易內容,是因為即使你事後去問賈思堂他也一樣會告訴你,既然左右你都會知道,告訴你也沒什麼關係……不過我們之間的交易,關於段國然林娟之流的資料……”
“我會幫你忙,盡管放心,不過那資料這幾天你要補給我。”
原本隻是為了調查要的資料,沒想到現在成了知己知彼的籌碼之一。我將垂在肩上的碎發撩後,感覺幾波自嘲的吐槽正朝腦子奔去。
“說吧,你們的交易。”
“當初賈思堂來找我的時候我確實有些驚訝,他讓我給你打電話並且錄音……我們認識的經過就不跟你說了,總之也算是熟人了,我還他人情。”
熟人這點我倒不是很驚訝,賈思堂雖然中二又喜歡賣蠢萌萌噠,但這家夥在大部分情況下都比較靠譜,信譽良好,插科打諢滿口胡言卻很容易跟別人打成一片,所謂熟人遍布全球,要是把他放在銷售界,估計能成為銷售界的精英人士。
“據說你在發現秘密錄音的時候會分散極大一部分注意力去辨別錄音設備,他要幹點壞事小調皮,讓我多拖延點時間。”白狐狸靠在藤花椅上,順手拉直了白色襯衫,“這隻是交易的開端,之後,他說他想來幫你,需要我動用一點南城的資源。”
“賈思堂給了我兩套方案。第一套,如果你能夠成功離開,那麼要在火車站附近製造點意外阻止你離開;第二套,如果你不能夠成功離開,那麼我要保護你到所有事情終結為止再送你離開。”
“所有事情終結為止?”我低聲喃喃。
“其實這兩套方案是沿順下來的一套交易,我之所以確定你跟他關係很不同,也是因為這次的交易內容……嘖,一個男人對女人好,除去某些特殊情況外,就是另一種特別的意思了。”白狐狸笑得有些曖昧,“而我要的……是讓他幫我幹掉段宏羽。”
我眉梢一跳,抬眼看他。
“你最開始要找段國然的資料起始我就開始著手調查你的資料,之所以花費了一些時間,是因為林娟,吳申月,周琳琳的資料太難搜羅,而你的比她們還難找到。”
“那你有找出一些什麼東西嗎?”我問。
“她們的我勉強找到了一些靠譜的資料,但你的……我至今也沒有任何進展。”他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嚴蘿,你的檔案是假的。”
我不置可否:
“你怎麼就確定那不是真的呢?”
白狐狸不再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我。
“追蹤我的那幾批人你有眉目嗎?既然你在找我的資料,那我身後跟著的尾巴你也會去摸一摸探底吧。”
“女人太聰明活不長久。”他說。
“那你可以把我當男人看。”我盤起雙腿。
他一時語塞。
還未等他開口,我放在床邊的挎包就傳來嗡嗡的振動聲。
“你總是把這個包帶在身邊,殺人的時候也是。”他顯得過分關注了。
我沒說話,從包裏掏出一隻小巧老舊的藍屏手機。
風悄悄拂過,我臉色微變。
手機仍在振動,來電顯示上隻有兩個白色的底字:
羅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