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他,他還在開會。”他說,“幫我聯係一下我爸秘書。”
他……爸!?
他是沈賀的獨生子!?沈安年?
我徹底懵了,一開始我隻是猜他可能來頭不小,但沒想到他是沈賀的獨生子。
沈安年開了口,“安排下采訪,就說是我朋友,越快越好。”
前台小姐好像很意外,但還是趕緊一口答應了下來。
“下來吧。”
我一愣神,這才反應過來這句是對我說的。
他把自己摔進辦公椅裏,看過來的眼神還是讓我覺得像是隔了一層霧氣,“讓你下來就下來,準備采訪吧。”
這是……放過我了?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風早就把我的腿給吹麻了,要是再僵持下去,能不能平安從這離開還真就是個問題了。
我好不容易才拖著凍僵的腿,還有麻木的胳膊爬下窗台,沒等我多想,剛才的前台小姐就敲響了門。
從我爬下窗,直到跟著她出門,沈安年都再沒正眼看過我。
我流了滿身的冷汗,雖然沒有鏡子,但是不用看也知道我現在臉色肯定難看的要命。
幸好嘉飛隻是沉浸在終於可以采訪到沈賀的興奮中,壓根就沒注意到我。
沈安年的話起了作用,雖然采訪時間很短,但總算是讓沈賀百忙之中擠出了時間來。
前台小姐很聰明,隻告訴嘉飛說安排又有了變化,根本沒提一句沈安年的事兒。嘉飛問起沈總找我幹什麼的時候,我撒了謊。
“把人搞錯了,他們以為我是今天來采訪的,你是助手,到了才發現錯了,這不就重新安排了麼。”
我不想撒謊騙感情最好的閨蜜,可是我更不知道怎麼跟她提起沈安年。
那個男人的所作所為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難道我要告訴她,沈總的兒子對我一見鍾情,非要睡了我?
這話光是想一下,我都忍不住要在腦子裏嘲笑自己異想天開,高富帥對灰姑娘一見鍾情,現在就連童話故事都不好意思這麼吹牛逼騙小姑娘做白日夢了。
更何況,我知道他把我當成什麼人了。
這也是我很少讓人知道我開情趣用品店的原因,有不少人,尤其是一些道貌岸然的男人,一聽說我是開情趣用品店的,立馬就會聯想到包出售包教會使用方式。
在沈安年那種人眼裏,我充其量也就是個把他胃口吊起來了的雞。那種人是住在金屋子裏的,和我這種年紀輕輕就要自己吃苦討生活的人,從來都不是一個圈子裏的人。
就算有了交集,也隻是兩條直線交叉了一點,從此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認識誰。
嘉飛有時候會說我思想現實過頭了,都有那麼點灰暗了。她每次這麼說,我都隻是笑笑不說話。
我慶幸我的閨蜜還對感情抱有天真爛漫的希望,這證明她從小就被保護的很好。不像我,從小跟在養母身邊,見識最多的就是男人,各式各樣的男人。
很多男人出來偷吃,理由就一個,圖個新鮮。就像現在,在沈安年眼裏,我也就是個新鮮玩意,過不了兩天就會忘了。
其實對於愛情,我也有自己的憧憬,隻不過跟同齡人比起來,我的憧憬更現實,更無趣。
這的確是個可以肆無忌憚做夢的年紀,隻不過,有人保護著的孩子才敢邁開步子隨便跑,沒人保護的孩子隻能更加小心穩當的走,一旦摔了,沒人拉一把,就極有可能再也站不起來。
所以我不是不想做夢,我隻是不敢。
好在餘嘉飛從來都很相信我,這次自然也沒懷疑我的話。
嘉飛這次的采訪很成功,從那過了一兩天之後,我的手機上就開始收到一些奇怪的短信。
發件人是個陌生號碼,動不動就在半夜連著來上幾條,不是罵我狐狸精,就是臭婊、子,罵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