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徹底爆發了,我要去找沈安年他們說個個清楚,好好問明白他們憑什麼這麼糟踐我的人生!
一生氣我就跑的特別快,夏起腳上又有傷,我摔上家裏大門,都往下跑了倆樓層,才聽見夏起打開門追出來。
他在後麵喊我,我衝出小區,路邊正好有輛出租車,我拉開車門就鑽了進去,咬著牙跟的哥說了小區名字。
我們這的哥一般都很健談,但我現在臉色估計特別難看,他從後視鏡裏看看我,沒吭聲,問明白了地方就一腳油門踩了出去。
車剛開起來,夏起也從後麵追出來了,一臉急得要命的樣子,應該是想追上來,但是旁邊沒有第二輛出租車,就算有,等他攔下來他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兒。
“跟男朋友吵架啦?”估計是路上一聲不吭實在太悶,的哥跟我問了一句。
我咬著牙一聲不吭,的哥大概是覺得沒勁,打開廣播,又把車速給提了提。
現在已經很晚了,路上沒什麼人,小區裏麵除了偶爾進出的車輛,也沒別的動靜。前兩天剛跟沈安年來過,保安還記得我,讓我做了個登記就放我進去了。
我把沈安年的家門砸的震天響,砸到我骨頭都在疼,發現裏麵沒人。
這個時間他就算不在家,也應該快要回來了,他不在家,我憋了一肚子氣的火氣,隻能拿他家的門出氣,手砸疼了就用腳狠狠地踹。
這一段時間事情發生的太多,一件一件壓得我喘不過氣,今天那兩封電子郵件就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我狠狠地咬著牙,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到了這扇緊閉的門上。
就在我踢的快精疲力竭的時候,一個驚訝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你在這砸門幹什麼?”
一聽這個聲音,我剛才壓下去的火氣又卷土重來,回來的人果然是沈安年,何冉緊貼著他,挽著他的胳膊,兩個人看起來要多親密有多親密。
沈安年微眯著眼睛,望向我的眼神複雜的我一時看不明白,隔著不到兩米的距離,從他身上飄散出一股若有若無的酒味,他應該是半醉了,“程程?”
何冉的手裏握著握著一串車鑰匙,應該是她開車送沈安年回來的,她看見是我,臉色立刻就有些不太好看,“大半夜你跑別人家砸門幹什麼?”
我握緊拳頭,好像這麼做就能給自己一點安全感似的,“是不是你做的!?”
何冉冷笑,臉上的表情卻很無辜,“我怎麼了?”
“你裝什麼裝!?”我再也忍不住了,“你是覺得這樣特別痛快是嗎,不是你還有誰,何冉,我跟你都算不上認識,你憑什麼這麼做!?毀了別人的前途就能讓你很滿足!?”
“程程,你是不是弄錯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何冉說的輕描淡寫,“你的前途跟我有什麼關係。”
“程程。”沈安年眉心沉了沉,“別鬧了。”
他們兩個人站在一起,手挽手站在我對麵,我明明想哭,但知道怎麼硬是擠出一個笑,“我鬧!?”
我已經豁出去了,反正今天晚上是要徹底鬧僵的,我什麼都不想在乎了,我盯著何冉,“別裝了,你這麼折騰我,不就是介意我跟沈安年的關係嗎?我是喜歡他,我們倆是上過床!”
何冉臉上的冷笑都一下子消失不見了,她盯著我,臉色尤其難看。可能人在瀕臨崩潰的時候,腦子反而特別清醒,以前也不是沒有跟人吵過架,但沒有哪一次是像現在一樣清醒。
“你特別介意他在乎我是嗎,那我今天就明明白白告訴你,你根本就不用擔心!你以為的全是錯的,他不可能在乎我!他對我就是圖個新鮮,圖個新鮮是什麼意思你明白吧?”
“我在他眼裏根本什麼都不算,我頂多就算是賣的裏麵最幹淨的那個!你不是擔心他真的在乎我嗎,那你省省吧,別瞎擔心了,他要是在乎我,他不可能睡了我還隻願意讓我當見不得光的那個!”
我什麼都不管不顧了,從一開始壓抑著直到現在什麼都豁出去的聲嘶力竭,“我喜歡他有個屁用啊!他跟我連一個世界的人都不是!是我自己犯賤,癡心妄想做個白日夢都不行嗎!?“
我臉上癢癢的,抹了一把,手心裏一片濕漉漉的。
要是有什麼人看見我現在的樣子,十有八九會以為我瘋了,不過,那都無所謂了,誰想怎麼看,都無所謂了。
何冉那張精致的臉,看向我時候的表情特別輕蔑,“發夠瘋了嗎?夠了的話就走吧,我們還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