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是殺人案,警方出警很快,來了人以後,看見滿床的血,還有那麼虛弱喊救命的戈玫,警察立馬就把人給帶走了。
沈安年從我身邊被拉走的時候,還沒有從醉酒中醒過來,有些煩躁的想要推開旁邊的人,但是人家肯定不會給他這個麵子,二話不說就把他給帶走了。
戈玫身下一直在流血,臉也慘白的要命,立刻就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
警察來的時候,半醉半醒的崔強也醒了,不知道怎麼回事晃了過來,一看見戈玫的樣子,就開始哭天搶地,嘴裏含糊不清地喊著什麼,被幾個公司的同事給按著送回原來的房間了。
我腦袋裏亂的要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程,程程?”蔣沁晃著我的手,“你沒事吧?”
她的聲音在我耳朵裏聽起來特別縹緲,我沒事……還是有事?我不知道,現在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管現在有什麼人從我眼前走過去,誰在跟我說話,我眼前晃著的,都是戈玫沾滿了血的身體,跟沈安年纏在一起的樣子。
周圍也跟上來了不少沈安年公司裏的人,他們看著我的時候,表情都特別複雜,有同情的,也有等著看好戲的,還有比較現實,正在盤算這次事情一出,他們公司會不會有事的。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嗓子裏就跟塞了一團火似的,火燒火燎,腦袋整個都要爆開了。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了!?
蔣沁抓著我的手晃了半天,我才恢複了點直覺,竇辰樺比較冷靜,已經去旁邊打電話聯係警局裏的人了。
“程程,你別慌,還不一定是怎麼回事呢,你先別自己嚇自己。”
蔣沁這麼跟我說著,手卻一直緊緊地抓著我,手心裏也全是冷汗。
我看著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也不知道說什麼。
竇辰樺在那邊講完電話就回來了,看了看我的樣子,猶豫一下才開了口,“安年醉的很厲害,現在什麼也問不出來,至於那個女人……情況不是很好,還在醫院裏,可能……孩子沒了。”
我抬頭看看竇辰樺,根本張不開口,現在我就連正常呼吸,頭都是痛到要裂開的。
“先讓程程去你那睡一晚上吧,沈叔現在在國外,明天早上咱們再過去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竇辰樺跟蔣沁應該是怕我出事,就帶我回去了蔣沁的家,竇辰樺也沒離開,一直在側臥守著我們。
嘉飛跟夏起應該也聽說了什麼,他倆的電話一直都在不停的打過來,我連看一眼都不想看。
蔣沁默默看我一眼,就把我手機調成了靜音,“你想坐會兒還是躺會兒都行,今天晚上我陪著你,你們報社那邊也不用擔心,我已經幫你請假了,你們主編說你什麼時候調節好狀態什麼時候回去就行。”
蔣沁給我熱了牛奶,逼著我喝下去,剛喝了一口我就覺得苦的要命。
我不敢開口,不敢說話,我怕自己一開口,眼淚就會瘋了似的往下掉。
這一晚上,要是沒有蔣沁一直陪著我,我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才能過了這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去了警察局,竇辰樺在裏麵還是有點關係的,今天竇辰樺去問,他朋友才很為難的說這件事不好辦。
“強、奸,沒殺人,但是導致受害人流產,這算是嚴重傷害了。”竇辰樺的朋友很坦白地跟我們說,“這不是小事,而且,這麼說吧,樹大招風, 明白不?”
“竇哥你肯定明白我說的什麼意思,H市有能耐的也不光沈總一家,有像竇哥你這樣為他跑上跑下的,也就想趁著這個時候把他踩下去的。”
“而且這件事,真不是簡簡單單弄個什麼私了就行了的。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辦法有,就看那個女的怎麼說。竇哥你麻煩我的事,我肯定想趕緊給你辦了,但是今天我找過去醫院,那女的狀況還不行,不能作證什麼的,所以現在也就不好定罪。”
在聽他說這些的時候,我的手一直緊緊地抓著蔣沁,腦子裏都稀裏糊塗的。
竇辰樺沉默著點了點頭,“行,我明白了,這事也真的是麻煩你了,這兩天還得讓你多跑動跑動。人現在能不能見一見?”
“能。”那人答應的特別痛快,“當然能,竇哥你都開口,這有什麼不能的,不過時間也不能太長,你們快點,也別讓我難做。”
竇辰樺讓那人放心,然後我們就跟著他去了一個房間裏。
沈安年醒了酒,宿醉的狀態看起來好像更有點憔悴,看見我們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他們說我殺人了?”
沈安年一臉的焦躁加茫然,我還沒開口,眼淚就忍不住刷的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