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眼淚忍住,紙巾團一團就扔了出去,嘉飛搖搖頭,“你說你啊,今天這事鬧得,對了,那個就是傅伊文吧?”
我點頭,嗯了一聲,還是甕聲甕氣的。
餘嘉飛嗤笑一聲,“我看夏起就是腦殘了,那種大小姐是什麼樣的人,怎麼可能真的看上他。不過為了惡心你,說跟男人上床就跟男人上床也是挺能豁出去的,這點你就不如人家了。”
我翻個白眼,不過我沒想到,嘉飛竟然一眼就能看出來她目的不純,根本就不像是她說的那樣,就是為了有個新的開始。
“那是當然了,她那點把戲,騙騙單純的男人還可以,騙我的話還是算了吧,別做夢了。”
我現在頭疼的很,怎麼也沒想到,夏起竟然會糊塗到跟她上了床。
今天晚上,從傅伊文帶著酒過來找他的時候開始,他就應該察覺到不對勁了,還一門心思覺得人家是溫柔的小白花,受了委屈來找他訴苦的。
而且直覺告訴我,夏起絕對是借酒裝瘋,他根本就沒有喝醉到控製不住自己的地步,他真喝醉了什麼樣,我比誰都清楚,連自己家門都找不到的,不可能還有精力跟女人上床。
嘉飛今天有句話說的特別對,我就是哭的太晚了,不會哭。
有些時候,在某些近乎腦殘的直男癌眼裏,不管這件事分析起來到底誰對誰錯,誰先示弱掉眼淚,那這一方就是弱者,她就贏了。
我煩躁的要命,抓抓腦袋,燒烤送了上來,我也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這一肚子邪火,抓起一串烤辣椒就往嘴裏塞,狠狠地咬了一口。
這家的辣椒特別辣,辣到我眼淚一下就衝了出來,嗆的我直咳嗽。
我這個近乎智障的腦子是真的想不明白,向遠新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其實不管什麼意思,這件事跟我真的都沒有半點關係,傅伊文之所以記恨我,根本就是把對向遠新的火氣撒到了我的頭上。
清醒的理順一下這些亂糟糟的事情,我發現自己的頭更疼了,我有點後悔沒要酒,幹脆喝醉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你說這都是什麼事兒啊。”我憤憤的說,“嘉飛你說,這生活怎麼就這麼扯淡呢。”
她吃的特痛快,一邊嚼一邊跟我說,“扯淡才叫生活,不扯淡的那都叫偶像劇。你現在應該琢磨的,不是生活為什麼這麼扯淡,而是你現在要怎麼辦?”
對啊,我要怎麼辦?
剛才夏起那態度讓我寒透了心,可是總不至於因為這個,從此就老死不相往來了吧。我也不放心他,被傅伊文給耍的團團轉,到時候完蛋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完蛋的。
“你說怎麼辦?”我特別茫然,現在我還真的不知道以後應該怎麼麵對夏起。
餘嘉飛倒是回答的很痛快,“你別管了。”
我望著她,老半天,“嘉飛,你不是也覺得我欠了傅伊文太多吧?我可真的什麼也沒幹啊。”
她酒駕撞斷腿,這個是她自己的問題,她追不到向遠新,那也是她自己的問題,我真的不明白怎麼就跟我有關了。
“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我什麼時候說跟你有問題了?”嘉飛一臉抑鬱地看著我,“我是說,這件事你就別管了,回去以後跟夏起,該怎麼相處還是怎麼相處,重要的是,別勸他了。”
我說我不能不勸啊,傅伊文一看就動機不純,我怎麼就還不能勸一勸了?
“你不是也看出來了嗎,你不是也覺得傅伊文她動機不純嗎,不勸勸夏起,就這麼由著他折騰啊?”
“要不然呢?”嘉飛看著我,說的語重心長,“你自己說,你都勸多少回了,夏起聽了嗎?不聽,是吧?你知不知道,在心理學上有個很有意思的效應,叫羅密歐與朱麗葉效應。”
“兩個人在一起,就算本來對對方的感覺一般般,沒有非他不可那種,但是隻要身邊的人都反對,他們,或者是單獨某一方,就會起一種叛逆的心理,周圍的人越是反抗,他們就越是要保衛自己的愛情。”
“所以說,很多時候,像這種看上去就不合適的情侶, 集體反對才是下下策。要是身邊的人都不說呢,慢慢自己就發現互相不合適了,自己就吹了,沒必要這麼反對。”
“而且你現在越反對,夏起就越覺得你是在欺負傅伊文。反正要我說呢,傅伊文對夏起,絕對就是玩玩而已,我直覺,她就是為了惡心惡心你,你要是什麼反應都沒有,時間長了,她自己不就堅持不住了麼?”
我苦笑,“那要是在她堅持不住之前,我先堅持不住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