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看見一幕幻覺,夏起站在水裏,正跟我開心的打招呼,下一秒,他就被卷進了漩渦,在水麵上浮沉幾下,然後就永遠地沉了下去……
我晃晃自己的頭,強迫自己把這個不詳的幻想給甩開。
傅伊文的溫柔,在我眼裏就是不折不扣的陷阱。
“怎麼了,頭疼?”夏起咬著牙刷,從洗手間裏探出頭來看了看我,“沒事吧?”
“哦,有點感冒。”我給敷衍了過去。
這段時間,我一直都沒有見到向遠新,如果能見到他的話,我一定要好好問問他,之前說傅伊文很快就會對夏起沒有了興趣的底氣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這都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我也沒看出來傅伊文的興趣有半點減弱的地方,而且把夏起給哄的 服服帖帖,夏起現在不把她當自己女朋友看,把她當神看。
隻要是傅伊文的意思,在夏起眼裏那就是聖旨,是不容忤逆的。
他這麼想,我也沒辦法,但是隨著時間一天一天過去,我的心裏也從剛開始的不安忐忑,慢慢到了心平氣和,我哦甚至都開始懷疑,傅伊文是不是真的就是喜歡夏起,之前我懷疑她的那些,是不是就是我自己太小人之心了。
我正打算是不是應該好好反省一下自己,這天夏起回來的時候,就帶著一身的咖啡味,臉上還有一道明顯的紅印子。
我給嚇了一跳,“你跟人打架啦?!”
“沒有。”夏起特別坦然地說,“伊文打的。”
我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是他說錯了,在被人潑了咖啡,然後又打了一巴掌以後,他竟然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回來。
“你倆吵架了!?”我還處於震驚當中,傅伊文她這又是玩的哪一出?
“別提了,都是我這張嘴,說什麼不好,說錯話了讓她難受。”夏起一臉的自責。
我下巴真的都快砸地上了,夏起是什麼人,我又不是不了解,他說話的確很喜歡直來直去,也喜歡耍貧嘴,可是他根本就不可能動不動就戳人家傷疤。
我有種預感,從今天她打了夏起一巴掌以後,她絕對不可能再像是以前一樣,那麼溫柔的對待夏起了。
夏起進到裏麵休息的小房間洗臉,還在不停的自責,自己怎麼能說錯話,讓傅伊文那麼傷心,我歎口氣,心裏那種不詳的預感開始越來越強烈了。
直接告訴我,夏起這一次的美夢,很快就要醒了,而且在醒之前,這個美夢,還極有可能變成一場噩夢。
“夏起。”
“怎麼了?”他回頭看著我,臉上濕漉漉的還沒擦幹淨。
“哦,沒什麼,我就是想說,毛巾給你換了新的。”
提醒的話到了嘴邊,還是被我給壓了回去。
夏起這人遲鈍,根本就沒看出來什麼,還跟我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扯下毛巾來抹了兩把。
夏起現在賺的錢,比以前從我這開到的那點薪水多多了,夏阿姨現在生活不成問題了,那個早餐她也就不繼續賣了。
我們倆再見到的時候,夏阿姨的氣色看上去都比以前要好了很多。
難怪人家都說,對於女人而言,壓力越大,老的就越快,現在夏姨沒什麼壓力了,不光氣色好,看上去都年輕了不少似的。
“夏姨來找夏起啊,他這個點還在上班呢,您找他怎麼不提前打個電話啊?”我搬了椅子讓她做。
夏姨把帶的水果給我放下,趕緊拉住我,“別給他打電話,我不是來找他的,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我有點意外,然後我笑笑,“夏姨找我什麼事呀,有事您就盡管開口。不過要是想給我介紹對象可不行啊,我跟我男朋友感情挺好的。真要是這個,那我可真就幫不了您了。”
夏姨也笑,但是很快,臉上又浮起來一層小心翼翼的擔心的神情,“程程呀,我是想問問你,你可別讓夏起知道,這孩子最近有點心煩,要是知道我過來問你了,他心裏肯定不樂意的,別讓他更煩。”
我一聽,還真是挺納悶的,我天天都跟夏起見麵,怎麼就沒發現他最近心煩呢,還是說,他最近是心煩,但是不能跟我說?
“放心吧夏姨,你不讓我說的,我絕對不說。”
夏姨挺不好意思地抿了抿頭發,“就是,他最近是不是跟文文那孩子,倆人鬧別扭了啊?”
“怎麼回事嗎?”我說,“夏姨您慢慢說。”
其實我心裏現在好奇都快爆棚了,夏起跟傅伊文,倆人鬧別扭了?吵架了?這些我全都不知道啊!
這幾天夏起回來,在我麵前都跟沒事人一樣,我還以為他跟傅伊文現在還特別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