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200章 快點來醫院(2 / 2)

向遠新三兩步追上那個護士,“請公開要求鮮血,有償,錢我來掏,一百CC一千塊!”

血從我的身體裏被抽走的時候,我的眼淚也被抽了出來,夏起到底怎麼樣了,為什麼嚴重到需要輸血!?

那個幹練的護士同情的看了我一眼,“小姑娘,你快別哭了,搶救過來以後還得有人照顧呢,你抽完血本來就需要休息,你要是再一哭,等會不光照顧不了他,我們搞不好還得分出精力來搶救你。”

她給我拿了一盒草莓牛奶,“喝,喝不下去也要喝,小姑娘,現在你要是也倒下了,你想想躺著的那個怎麼辦?”

護士的話把我從混沌裏拉了回來,迷迷糊糊中,我的思緒清醒了一點。

是啊,我要是也倒了,夏起怎麼辦。他媽那個身體,被說來照顧他,搞不好連知道他出車禍這件事都扛不住。我得照顧夏起,我說什麼也不能垮了。

我使勁咬著牙,用力一抹臉,硬是把眼淚給忍了回去。

我的手還在抖著,護士把牛奶塞到我手裏,我連味道都嚐不出來了,平時感覺很甜的草莓牛奶,現在喝起來竟然是苦的,苦到我拚了命才能吞下去。

沈安年是向遠新打電話讓他過來的,我一看到他,就覺得自己有點撐不住了。

“我來了,程程,沒事的,夏起不會有事的。”他抓著我的手,我的手現在冰涼一片,被他握住以後好像才有了一點溫度。

他說夏起不會有事的,可夏起如果沒事的話,為什麼到現在都還沒有出來?

我想忍住不哭,可我現在真的忍不住了,我隻能死命咬著自己的嘴唇,強迫自己別哭出來。

“為什麼,為什麼出車禍的人是夏起啊……”我死命咬著牙,“為什麼出車禍的人是夏起!”

說出這話來的時候,我都能感覺到自己帶了一股子惡狠狠的勁,可是我都不知道我這麼咬牙切齒的到底是在恨什麼,我又能恨什麼?

“那你希望,今天出車禍躺在裏麵會是誰?”

沈安年的話讓我愣住了,我下意識地抬頭看著他,現在我的腦袋裏麵好像被潑了一桶漿糊一樣,遲鈍的要命。

我希望今天出車禍躺在裏麵的會是誰……是誰?是沈安年?蔣沁?嘉飛?還是向遠新……

我不希望,我哭著搖頭,我不希望任何人躺在急救室裏麵,就算是我討厭的傅伊文,我也不想。我不希望躺在裏麵的會是任何人,我真的不想!

沈安年的手很暖,如果不是還有他的這雙手在支撐著我,我可能真的挺不下去了。

他捧著我的臉,幫我擦著眼淚,“你不希望任何人,所以誰出車禍,也都不是你希望的,程程,你現在冷靜一點。夏起現在需要你照顧他,不需要你這麼衝動。”

“我跟你保證,夏起一定會沒事。”沈安年跟我對視著,一字一句地說。

我疲倦地點點頭,用力地抓緊他的手,好像隻有這樣我才能讓自己撐住。

我的血被護士帶走了,一滴一滴的輸進了夏起的身體裏。

這下可好了,我們本來就是相依為命的人,現在他的身體裏流著我的血,不知道這樣,我們是不是就真的跟親生姐弟沒什麼兩樣了。

搶救室的燈亮了整整三個小時,我就在急救室的門前站了整整三個小時。

我一直都在緊緊地握著沈安年的手,我對他的哪句,夏起一定會沒事的,有種莫名的偏執信任。

我瘋狂地想看到大夫從裏麵出來,可是我又害怕大夫會出來,我害怕萬一,從醫生嘴裏說出來的,是最壞的可能。

我就這樣矛盾著,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這到底是想要什麼。

然而該來的總會來,手術中的燈熄滅了,我腿又一軟,差點跪在地上。

夏起的命是保住了,但是醫生說還在危險期,需要觀察,如果能挺過去,那他就沒事了。

一聽醫生怎麼說,我立馬繃不住了,哭的怎麼也停不下來。

那個幹練的護士也從手術室裏麵走了出來,摘下口罩,對我說,“別哭了,小姑娘啊,你要是擔心你這個朋友,以後等他好了,你可一定得勸勸他,再怎麼著也不能酒駕啊,而且我們過去的時候還能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呢,不用做酒精濃度測試,他也一定是醉駕。”

等我好好哭完了一場,我感覺自己的頭腦才稍微清醒了一點。

夏起被轉到了重症監護室,醫生說要現在這觀察三天,然後才能轉到普通的病房。

站在重症監護室的外麵,隔著玻璃,我看著裏麵的夏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