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夏起給公司請了假,光恒的人倒是很客氣,還讓人來探望過。
夏起度過的這幾天危險期,我幾乎每天都在醫院度過,吃不下也睡不好,夏姨也一樣,我們倆都告訴對方,一定要陪著夏起撐過去,一定要。
可能是上天真的聽到了我們的祈禱,三天的危險期,就這麼風平浪靜的度過了,當醫生說夏起已經可以轉到普通病房的時候,夏姨又哭了一場。
他的狀態還是不好,人醒了,可是還是不太清醒,迷迷糊糊反複發燒。
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這條命,保住了。
等夏起脫離了危險期,我這才想起來他的手機還在我這裏。幾天都沒有用,早就沒電關機了。
我把他的手機用酒精棉擦的幹幹淨淨,手機殼的縫隙裏進了血,觸目驚心的暗紅,被我給扔掉了。充上電以後,我隨手翻了翻,看能不能弄明白,夏起那天到底為什麼會喝醉。
微信裏麵什麼都沒有,QQ也是,我一個個找過去,一無所獲。
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在想,總不至於有一個叫海角天涯的人吧。然後發現這次真的是我想多了,什麼都沒有。
無意中,我又打開了他的通話記錄,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我的,我鼻子一酸,隨手往上一翻,正要關機的時候,猛然發現了有不對勁的地方。
這是……怎麼回事?
在我之前,還有兩個電話,都是同一天打的,最早的一個,是傅伊文打過來的,聊了沒幾分鍾。
他們倆電話掛了以後,又有一個撥出的電話,是夏起打給光恒公司的。
那天夏起不是去公司了嗎,他既然去公司了,為什麼要打電話?
我想了想,幸虧之前手機裏還存著光恒前台姑娘的號碼,我打過去,問她,夏起那天去上班的時候有沒有人找過他。
前台的小姑娘一聽,立馬否認了,“沒有呀姐,這怎麼可能的,從那天你們把夏哥帶回去以後,夏哥就沒來公司啊。”
“沒去公司!?”
我懵了,這不可能啊,那天早上夏起明明白白是說要去公司,要恢複工作,我又不是老年癡呆,怎麼可能記錯!
“你等會兒啊姐,我給你確認一下。”前台姑娘那安靜了一小會,然後她的聲音就又響起來了,“真的沒有,姐,我給你問明白了,夏哥真的沒來。你說那天啊,夏哥本來是要來的,但是又請假了。”
要去公司,結果又請假,請假的電話跟傅伊文打過來的電話是連在一起的,直覺告訴我,這件事絕對跟傅伊文有關係。
我用夏起的手機撥通了傅伊文的電話,對方接起來以後就是一副不痛快的態度,“怎麼又打過來了,不是說了讓你別再打擾我了嗎?”
“你那天跟夏起說什麼了?”
一聽是我的聲音,傅伊文那邊愣了一下,“哦,你啊,什麼我說什麼了,我什麼都沒說,哪天啊?”
“夏起現在出車禍了,剛從重症監護室出來,你知道嗎?”
她哦了一聲,“我不知道呀,我們倆現在都已經沒關係了,他現在幹嘛了我怎麼會知道。”
“那天跟你打電話以後,夏起就跟公司請假了,你到底跟夏起說什麼了。”
“想知道呀?想知道的話,那你問他不就知道了?”
說完傅伊文就掛了電話,我感覺自己的火氣蹭蹭的就冒了上去,現在如果不是還有最後一點理智控製著我,我可能現在就要忍不住過去砍人了。
她什麼也不承認,我就什麼也做不了,幸好,夏起的恢複,比我們想想中的都要快多了,燒慢慢退了,他人也就清醒的多了。
全身上下多處骨折,頭也受了傷,當時最嚇人的是一塊玻璃直接插、進了喉嚨,就連醫生後來都說,要是晚送到搶救室哪怕一分鍾,他也別想救活過來了。
包的像個粽子一樣的夏起,現在就隻有左手是好的,喉嚨受了傷,連說話也不能,唯一的解悶方式就是看看病房裏的電視。
夏姨這幾天一直都在翻來覆去的重複著同樣一句話,人沒事就好,隻要人平平安安的,那就什麼都好。
這幾天我們跟夏起的溝通方式,就是用手機,他隻能用左手在鍵盤上敲字,我們才知道他想要什麼。
夏姨幾乎天天都要找到大夫單獨問一遍,夏起的恢複情況到底怎麼樣,會不會落下什麼殘疾。
剛開始的時候醫生隻說是不好判斷,時間一天一天過去,夏起的狀態也大概穩定了,醫生心裏就有了大概的想法,這天夏姨又問的時候,總算是得到了肯定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