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太鋒利,貼在餘嘉飛脖子上的時候,她全身都在哆嗦。
任亞好像很享受,一邊慢悠悠地倒計時,一邊晃動著手裏的刀子,鋒利的刀刃貼著嘉飛的脖子蹭,幾道細小的傷口立馬被劃開了,血珠滲了出來。
餘嘉飛身體徹底僵硬了,我也慌了,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我眼睜睜的看著餘嘉飛就這麼死在我眼前?!
可是嘉飛她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難道不是因為我?!
如果不是我當時為了蔣沁,讓她一步步卷進來,她又怎麼可能會到竇辰樺的公司,怎麼可能又被任亞盯上?
今天要是真的因為我,害嘉飛死在這兒,我這輩子絕對不會過得安穩的!
“還有十秒鍾,程程,你考慮清楚了嗎?”任亞笑眯眯地看著我,“她死還是你死?反正你們兩個必須得死一個,我要是活不下去了,也得找個人陪著我啊。”
沈安年的手牢牢地把我按住了,不容拒絕地把我壓到了身後,他看向任亞,“你最恨的人是我,沒必要拿別人下手,我來換她。”
“沈安年?!”我聲音都變了調,我大概知道他是要幹什麼,可任亞手裏有刀啊!
沈安年脫了外套,攤開手,“怎麼樣?”
任亞眼神瞬間就變得惡狠狠了起來,但他還在猶豫,沈安年緊盯著他的眼睛,“我知道,你最恨的就是我,既然你這麼恨我,那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任亞還是在猶豫,我能看出來,他真的太恨沈安年,如果可能的話,他最想把沈安年給抽筋扒皮,可是他也在懷疑,他懷疑沈安年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沈安年眉峰一挑,“怎麼了,你不敢?你有刀,我什麼都沒有,你占優勢。”
“還是說,就算這樣,你還是不敢。”沈安年冷笑,“什麼為了生活委曲求全,被逼樣樣都不如我,我看你是本來就不行,用這個找借口罷了。”
沈安年嘴角的冷笑中,有了越來越多嘲諷的意味,“難怪你隻能跟女人過不去,因為你本來就是個懦夫。你,這輩子隻能永遠都不如我。”
這句話剛一說出口,任亞的表情立刻就變了。
那是一種……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猙獰表情,他盯著沈安年,眼神越來越毒辣,越來越瘋狂,嘴角的笑幾乎都是扭曲著的。
“好,你過來。”
我反應過來,猛地一把抓住沈安年,“不能去!他是瘋子,瘋子的話不能聽!”
任亞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他現在想跟沈安年同歸於盡,有這種想法,沈安年要是靠近過去……我怕……不管是嘉飛還是沈安年, 我都害怕失去!
“放心。”沈安年給我一個讓我安心的眼神,輕輕抱了抱我,“快點跑,我絕對不會有事。”
我眼眶瞬間發燙了起來,死命扯著他衣袖,“不行!”
“聽話。”
沈安年的看了蔣沁,把我往後一推,蔣沁立馬緊緊地拉住了我。
在我身後,響起了咣當一聲,就在任亞抽回刀子,對準沈安年的一瞬間,嘉飛拚命晃著身體往前一撲,椅子重重地倒了下去,撞到了任亞的腿——
堅硬的椅背撞到了他的膝蓋,任亞慘叫一聲,衝著沈安年揮過去的刀子,因為吃痛瞬間撲了空,沈安年反手抓住了任亞。
可任亞的手裏還有刀子,我瘋了似的想撲過去,可是蔣沁把我牢牢按住,我連動都動不了!
沈安年緊緊皺著眉,和任亞拉扯廝打著,任亞真的瘋了,手裏的刀子胡亂地紮著,嘴裏吼出來的聲音已經不能算是人的尖叫了。
嘉飛不能動,剛才那一下,任亞的怒火也衝上來了,手裏的刀子衝著餘嘉飛就刺了過去,沈安年拚命攔住他,用力把綁著餘嘉飛的椅子踢到我們這邊來。
刀子突然刮到了牆上,猛地就劃出了深深一道,那一刀要是戳在沈安年的身上……
對了,竇辰樺,現在這裏還有竇辰樺!
我求他,“幫幫沈安年,快點啊!”
竇辰樺眼裏有什麼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是遲疑,我心瞬間涼了,我怎麼就忘了商人本性呢。
沈安年要是出了什麼事,對於竇辰樺來說,毫無疑問可以大賺一筆,要是任亞出了什麼事,對他來說就更又百利無一害,這段時間所有跟他有關的,對他不利的事情,他全都可以一股腦推到任亞的頭上。
警察,警察怎麼還不來?!
任亞從那塊撕掉的牆紙上得到了啟發,他狠狠刮著牆皮,把弄下來的粉末甩到了沈安年的眼睛裏——
沈安年往後踉蹌了一下,任亞獰笑著撲了上去——
我尖叫了起來,不管不顧地就要衝上去,就在這一瞬間,剛才緊扯住我手的力度突然狠狠往後一拽,我被拽得往後退了兩步,然後那個人影就衝到了我的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