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北昉一早就起身上早朝,雖然北徯已凱旋而歸將父親所謂的“冤屈”洗清,但此事怎能就此作罷,丞相一幹人必須得為誣陷父親付出代價。
而北徯自昨晚從書房回來才算真正歇下,未時才醒,春和聽到動靜,就遣人進去伺候北徯洗漱。末了,方才稟報。
“小姐,有一位公子求見。”
“公子?二哥呢?”北徯不太擅於待人處事,也不太願意。
“二少爺今早上朝還沒回,估計是有事絆住了。”
“那就更衣吧。”北徯換上衣裳就往正廳去了。
……
薑彥辰時就到北府,主人遲遲未來他也不惱不急,錦葵就在正廳,本來是想等薑彥不耐煩時,再去叫北徯,但都已經等了三個時辰了也沒見麵露不悅,這倒叫錦葵對這位白衣公子印象極好。
北徯是姍姍來遲,見廳中一從未見過的公子,有些防備。畢竟如今北家失了主心骨,所有人都想著來“踩”上一腳。看見北徯來了。薑彥起身,在北徯斟酌開口之時,就先開了口。
“在下,太虛山,薑彥。”薑彥身後的玄衣男子一同行禮,但並未開口。
“薑公子登門可有要事?”北徯是越發疑惑了。
薑彥自腰間取下玉佩,遞向北徯:“家師,命在下來北府住些時日。”
北徯沒有注意到玉佩,下意識問道:“家師是?”
“太虛山,玄虛子。”北徯這才看到薑彥手中的玉佩,居然和在父親書房中看見的玉佩一模一樣,又想到昨晚北靳告訴她的關於玄虛子的事,這才細心打量薑彥,薑彥察覺了北徯的目光,也未躲閃,隻定定地看著北徯,北徯本是靈動的女子,連著長相也有幾分俏皮,隻是這三月在黃沙地裏風餐露宿,日曬雨淋的,就算是再嬌嫩的肌膚也經不住這麼折騰呀!現在的北徯比一身白衣的薑彥不知黑上多少倍。沙漠裏溫差極大,在那三月裏北徯的手也凍傷了。被薑彥打量時,不自主地將手往衣擺裏藏。薑彥對北徯的窘迫沒多大反應,隻是這種情形下,北徯總覺得自己被一個男子比了下去,有些惱怒。
“那閣下登門所為何事?”語氣顯然已是不善。
“想在貴府小住幾日。”北徯覺得這人像個呆子。
“我是說,為何在這兒住下?”
“以備不時之需。”
“所以你是想來幫我們?”北徯想了想,“可是,這兒沒有什麼忙你能幫。”
“薑彥?你怎麼來了?”北昉正當回府,打破了兩人的僵局。
“師父命我下山,到你府上稍作休整。”然後又看向北徯,“不知你這兒,偌大的府邸可能分出一間廂房給我主仆二人?”方才北徯的逐客令,他並非聽不懂,但又怎會不知那隻是小女孩的心虛作祟,她,並無惡意。
“你們認識!”北徯現下越發不喜歡這位不速之客了,本來進府通報時就該說的。
北昉倒是對倆人的氣氛感到莫名其妙,好像,這倆人今天才見麵,可看自己妹妹盯著薑彥的眼神,就像是被捉弄而氣急了似的。
“小徯,這是薑彥,算得上是我的同門。”然後指向北徯,“這是我妹妹。”
“我怎麼從未聽爹娘說過你在別處研學過。”北徯很是不想薑彥住進府中。
“那,現在知道也不遲。”薑彥起了心思,就想捉弄北徯一番。
“是,你和大哥送到宮中做伴讀時的事了。好了,小徯,我請了醫女來,你身上的傷都得處理一下。”北昉不想讓北徯與薑彥過多的相處,至少在能阻止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