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正如你們所見,初滿月,她的人生基本成了負數,很久以前,她是有家人的,她的父親在她的世界裏還未來得及保存就因病去世,沒過多久,母親將家裏值錢的東西帶走後就再沒回來,滿月一直與年邁的奶奶相依為命,直到前年,這個破舊的老房子裏隻剩下初滿月一個人。
初滿月更加忙碌了,能做的兼職都毫不客氣的攬上身,為什麼?因為她收留了一隻需要人照顧的大狗啊。這樣倒好,起碼不會想起海銘很多次……
回想海銘走的那天,整個機場擠滿了對遠處無限憧憬的人們,這樣的喧鬧救不回心上冰霜的滿月,隻有一個淡淡的吻別,是滿月不曾想象過的冰冷。看著眼前這個溫儒的男人,陪她在屋頂上唱歌的男人,陪她在操場上罰過站的男人,陪她送奶奶上路的男人……所有的美好都被海銘的一句“妹妹”灰飛煙滅。
滿月擦去臉上的淚水,發現大狗靠著圍欄,竟站了起來,探究的看她。滿月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紅腫的眼睛,給大狗配好食物,自己卻抱著一桶泡麵吃起來,大狗似乎很喜歡它的食物,一陣狼吞虎咽。滿月欣然,看來胖老太太的筆記還是有用的,隻是成本太高,這一盆精肉,夠滿月吃一個月的,而這個小可憐隻是一頓飯的功夫……不由得伸出手,憐愛的在小可憐頭上輕撫著,大狗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頭吃它的東西。
滿月手腕上的電子表發出“滴滴”的提醒,慌忙的起身,拎起包包就往外跑,大喊“小可憐,我去打工,給你買肉吃!”簡直沒把對方當犬類。
每個星期六,初滿月會在便利店內打工到十一點,其實十點就已經沒有什麼人關顧這個小便利店了。滿月伏在收銀台,有一筆沒一筆的塗鴉,突然身子被推了一把,驚恐的小臉在看清來人後卻笑了,“金糖糖,你怎麼來了?”,金糖糖撥開肩上的卷發,無比柔媚地說:“我想你了呀,想看看你這個從愛情苦海中解脫的人。”迅速抽出滿月的塗鴉,嘖嘖稱讚,“我們滿月的畫是越來越好了,都畫上狼了……”
滿月不服氣地說:“明明是狗……”
金糖糖仔細地看了又看,“哈士奇?”滿月搖了搖了頭,“全身都雪白雪白的……”一想到自己因為擔心大狗的傷口發炎沒有清洗過的灰土土的小臉,不自禁地笑了。金糖糖自言自語,“薩摩?也不對啊……”
滿月拿過畫紙,“糖糖,它就是我和你講的,我救的大狗,叫小可憐,幫我弄個尋人啟事吧,找找小可憐的主人……”滿月的話還沒說完,金糖糖就滿臉反對,“算了吧,要真張成這樣,還像你形容的有一米那麼大,我勸你趕緊處理了吧,那是狼啊!沒必要搞什麼啟事了,直接帶著照片問動物園吧。”
“小可憐比狼乖多了,從來不叫,我打個噴嚏都能嚇到他,怎麼可能是狼!”初滿月徹底不服氣了。
門上的風鈴流出清脆的響聲,男子推門而進,看傻了初滿月,說實話,滿月還沒見過如此帥氣的男人,修長的身形,一顰一笑都透著儒雅氣度,笑容裏帶著陽光的味道,禮貌地向滿月伸出手,指甲幹淨而整齊,“你好,初滿月,我是金糖糖的男朋友,滕楠,經常聽她提起你,今天很高興見到本人。”
滿月愣在原地,看了看金糖糖,又看了看眼前的帥哥,她知道金糖糖有喜歡的人啊,正是糖糖的上司,怎麼換成這個帥哥?滿月茫然了。
金糖糖拉上滿月的手,“怎麼看到帥哥花癡了?”滿月羞紅了臉,忙伸出手,禮貌的與男人握了一下“你好。”除了這句滿月真不知道再說什麼了。“滿月,我們兩個月後結婚,你來做我的伴娘好嗎?”
“結婚?和誰?和他?”驚呆了的滿月,被金糖糖拉到一邊,“拜托,別叫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我大驚小怪?金糖糖我們從上小學開始就是最好的朋友,你居然兩個月後結婚,今天才讓我看到你男朋友?”
金糖糖俏皮地對初滿月眨眼,“他才是我要嫁的人。倒是你,滿月,海銘學長知道我要與滕楠舉行婚禮,要前來恭賀。”滿月一臉的不可置信,心中不免火苗攢動,也許海銘是因為想念自己才會回來的?
“滕楠是滕氏企業的第七代繼承人,而海銘學長的訂婚女友正是滕氏企業副董事的孫女。”金糖糖的話讓滿月從頭冷到腳底,她這個平凡到透明的人生,要自卑到什麼時候。
老天不要總這麼巧合的打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