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平請假了,病假。吳冰天天由爸爸接送。方建光趾高氣揚,好多女生都時不時偷看他幾眼。阿範更是緊緊相隨,連上廁所都一塊去。而且從家裏偷出好煙,分給哥幾個。
同桌嗎,自然是比較親切的,葛平與我關係不錯,不然也不會幫他。雖然不如吳冰關係好。哈哈,我才來幾天。因為個子大,又來自農村,葛平他們叫我“老二哥”,理由是工人老大哥農民老二哥。對此我總認為是貶義,不肯接受,但他們總叫,嘴長在他們身上,我也沒辦法。
星期三,一早,方建光臉上帶著傷來,據說騎車摔了。課間,方建光過來我這裏,把葛平的書啊作業啊,統統撕為兩半,扔滿一地。上課時老師說“怎麼搞得?”,我默默地撿起來,說“我不小心碰翻了桌子。”又下課。吳冰過來說,“老二哥,你不該管,讓老師收拾他。方建光被葛平打了,找不到他人拿書撒氣。”
放學,幾個人截住吳冰,“你是吳冰?”“葛平在哪?”
吳冰的爸爸跑過來,“你們幹什麼?吳冰跟我走。”“你們幾個小破孩,找揍?”
看著吳冰爺倆騎車揚長而去。那幾個人罵罵咧咧“媽的,橫什麼橫?他還真敢打老子?光天化日,不怕警察?”有一個說“那天揍我那小子,就是這學校的。我他媽就找不著他。氣死我了。”
遠遠地,我關注著,一聽此話,轉身溜了。
過一天,葛平的奶奶來收拾東西。說葛平病得厲害,一直躺在床上,也要看看書,不學習就會落下,考不上學,怎麼出人頭地。我自告奮勇,幫葛平奶奶抱東西。
教學樓下,腳蹬三輪車,裝好東西,我說“奶奶,您上車,我拉您,我去看看葛平”。一上車,才知道,會騎自行車,不管用,三輪車不一樣,一蹬,直奔花池衝去,險些翻了。奶奶說“還是我來吧”。沒辦法,一臉羞愧,坐上三輪。心說,還不讓人笑死。
葛平家,小胡同小院,遠不比我家的半畝院子。除了馬路通暢,居民稠密,沒什麼了不起。我感覺老二哥的生活條件比城市居民好多了。葛平的臥室,像我家的草屋,既矮又小。進屋感覺就不同了。有電腦,有許多家用電器,滿滿當當,與我家空落落隻有八仙桌不同。一股羨慕油然而生。
葛平躺床上,蒙著頭,奶奶喊“看看,你同學來了。”葛平一見我,大驚失色,“你咋來了?”奶奶對我客氣說“你坐,我給你倒杯水”奶奶去北屋。葛平拉著我的手,急切地說“你沒對奶奶說實話吧”。我說,“沒有,我是來給你補課的。”葛平長出一口氣,“嚇死我了。奶奶知道不得氣死”“再說,你還聽不懂,給我補什麼課。”我大怒,“我好好學,會提高,一定要考前幾名。”
我倆沒什麼共同語言,談的都是班裏的事。主要是方建光與吳冰。還有這幾天情況。
葛平神神秘秘的說“你知道嗎?方建光頭上的傷,是我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