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發情況令我覺得分外不爽,忍不住收了劍,一臉不樂意地衝那聲音吼起來,說,又有什麼鳥事兒?知不知道這劍勢起了就收不住啊,容易閃腰的!
這大男人閃了腰,還叫老子怎麼在花柳叢中混?這可是關乎到老子下輩子幸福的事兒,真要出點兒什麼閃失,誰來承擔?
哈咦,哈咦,死你媽噻……
那最後尾音被拖得細長,我聽了更是臉色發黑,怒罵道,去尼瑪的,死你媽去啊?
親愛的都摸大雞喲,不要那麼生氣啊。那個聲音又響起,語氣聽起來倒還算誠懇,不似調侃模樣。可即使如此,還是把我聽得火氣三丈,心裏直罵:這甚麼鳥人,滿嘴在胡亂說個啥?難道這家夥,是個小日本?
這遊戲總共就兩個服務器,國內為九州服務器,國外為盛世服務器,這人如果是外國人,隻管去盛世服務器好了,跑這裏滿嘴嘰裏呱啦些神馬?
我隻好把滿臉驚疑都呈現到了臉上,和這大胸聽風妹子對望。大胸聽風妹子愣愣和我對視了半天,目光遊移,然後就默然無聲地望向了那聲音響起的地方。
我也跟著瞅過去,發現了……呃,發現了一個飛機頭。
是的,飛機頭。無論籃球飛人還是熱血高校,飛機頭都是揮之不去的標誌。它是一個時代的象征,一個族群的標記。
梳個飛機頭,披上刺著漢字的特工服,眉頭一鎖,雙手插袋,嗯,這就是80年代東京街頭不良少年的標配。
當時正是日本暴走族的巔峰時期,東京街頭隨處可見飛機頭。聽說機車騷年都愛飛機頭,因為那樣騎車的時候頭發不會被吹亂。就這樣,飛機頭就成為了日本不良少年的標誌,就像以前在中國染發就是不良少年的特征之一。在東京街頭,梳個飛機頭,穿著機車皮衣,45度角仰視點一根煙,準是個不良少年沒錯。
那個滿嘴嘰裏呱啦的飛機頭,頭型卻不是像那種《灌籃高手》裏的櫻木那般,純粹隻為了達到炫酷的效果,將比較短的前劉海向前梳起,吹風機吹一吹之後,再用定型水定住的那種飛機頭。畢竟櫻木是那樣帥氣有型,瀟灑非常,老子這種三十有餘的大齡男屌絲,都是自小看著這熱血動漫長大的。
而麵前的飛機頭,卻是將起碼有披肩發那樣長度的長發,全部豎起,又攏向前,然後托住,搞許多的定型水,極其有耐心的倒騰出來的,純正飛機頭。很厚很長真的快能停飛機的那種。
黑、長且油亮的飛機頭先出,遮擋住了大半個臉,讓人看不清模樣。隨後卻是看到那飛機頭的整個身軀都越眾而出,走上了近前來。
可是老子望著這一身造型,整個人一頓懵逼,似有穿越之感:話說這遊戲世界裏,大家總共隻能穿些什麼布甲、皮甲、輕甲、重甲之流,雖然套裝多,屬性不同,卻也是泛泛,無一人可逃離了這個圈子,而那飛機頭,竟然就不同。
他竟然穿得一身皮夾克!
不但如此,那黑色漆皮的皮質夾克還格外短小,連那腰間肋骨都沒有遮,且那胸口之上還是裸著的,能瞧見那緊實肌肉下一根根清楚分明的肋條。也就是說,裸身穿了一件短型皮夾克,沒有袖子,咧著懷。
非但如此,那飛機頭下身依然是皮質短褲,和上身的皮夾克同種料子,一樣為黑色漆皮,卻刻意做得褲腿寬寬,金線包邊,顯得褲型很炫。倒使得那腰間的紋金雕花寬皮帶顯得正常了些。
那飛機頭紋金雕花寬皮帶後,卡著一個竹製箭筒,內裝滿滿鐵質弓箭,箭羽卻是用那鳥翎裝點,五顏六色煞是好看。一手也是持了一把鐵質弓箭,看起來平平無奇,倒是和他這身看起來頗為瀟灑的裝備穿戴有些不搭了。也或許,這武器內中有什麼乾坤,隻是我看不出來罷了。
從這種種細節來看,那飛機頭非但性子一絲不苟,還頗有些情懷調調,玩一個遊戲都務必和他人不同,這品味也是怪異的緊。
我瞧著這一身裝束之下那似獵豹般矯健又肌肉糾結的身型,忍不住想起了先前遭遇的盜賊白城。那人,便也是有這樣一身緊實肌肉,身形靈活,技能釋放起來也是收放自如絲毫不會帶有凝滯拖拉之意,那心也是相當狠毒,為了錢,竟然什麼都可不顧。
也不知道那盜賊白城,現在又去了何處,那不菲傭金,是否讓他安然得到了手中。更不知,那盜賊白城身後,究竟是哪個大主顧可以如此慷慨大方施以重金,隻求得對我和笑笑還有便宜師父予以沉重打擊。
不過,線索也是相當明確了,這遊戲世界裏,大家都是初來乍道,究竟是誰行事如此張狂胡鬧,卻也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