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南宮澤瞪大了眼睛,要不是自己強壓下怒火,眼前的兩人怕是已經成為兩具屍體。“你回來……究竟有什麼目的!”南宮瀚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一點也不怕南宮澤會突然出手。“你明明已經明白,不是麼?”南宮瀚翹起了二郎腿,背倚在椅子靠背上,眯著眼睛狡猾得像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南宮澤氣急,卻又不好發作,一怒之下將桌子拍成了碎沫。劉半仙兒嚇得臉色慘白,一屁股坐在地上,冷汗大滴大滴順著臉頰往下流。反倒是南宮瀚閑適得緊,倦倦的靠在那裏倒是嘖嘖咂嘴感歎可惜了這名貴的桌子。南宮澤好看的眉頭緊緊揪成一個疙瘩,關機處泛白,正在哢哢作響。
“你到底怎樣才能把她給我!”壓抑著怒氣,說話帶了滿滿的鼻音。南宮瀚深知自己根本打不過南宮澤,而且現在南宮澤已經怒到了極點。他不敢再招惹。於是南宮瀚慢悠悠地起身,抱著一種試一試大不了挨頓打的心態看著南宮澤,說道:“你也知道我的目的。”南宮瀚瞥了一眼南宮澤,見後者沒有任何反應,還是陰沉著一張臉,他挑挑眉道:“把這天下讓給我,我就把你的天下還給你。”南宮澤怒氣反笑。南宮瀚奇怪了:失算了麼?可這個條件很誘人啊。
南宮澤抖了抖衣袖,盯著腰間羊脂玉的佩環笑道:“你如何還我天下?她和這江山都該是我的,也隻能是我的!”南宮澤抬起眼皮盯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綴滿了冰霜,一張臉更是冷到了極點。“想要這皇位,也得看坐不坐得穩!”“你!”南宮瀚有些失態,一臉戾氣。南宮澤看著暴決的他,心中暗歎:若是南宮瀚真的上了台,成為了九五之尊,那這天下,毀矣!
南宮瀚陰沉得笑了笑:“你若是不同意,可以。這天下我自己來拿!”頓了頓,他也就撕破臉皮揚起了下巴“隻是這你的天下……”“你敢!”隻一拳,南宮瀚感覺口腔裏滿是鐵鏽味兒。他毫不在意地摸了一把溢出來的血,襯托得更加妖冶,猖狂得緊。
“你可真像南宮嬌!”南宮澤看著他的樣子,厭惡地說道。“有時候你這個樣子讓我真的想打死你!”南宮瀚翻翻白眼“皇後麼?我可從來不敢像她。”南宮澤隻是抱著留得青山在的心態,艱難得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南宮瀚的陰謀詭計。
“好!江山給你,她還給我!”
南宮瀚點點頭,擺出一個請的手勢。南宮澤轉身就走了,沒有看見劉茂和南宮瀚相視一笑,眼中的算計一覽無餘。
暗無天日。柳兒蜷縮在柴房的小小角落裏這樣想著。屋裏黑漆漆的,一點光亮都沒有。狹小的柴房裏基本上都是木材和隨時都會揚起來的灰塵,讓人喘不過氣來。柳兒被迫蹲在唯一一塊兒幹淨的陰暗裏,委屈得不得了。她想很快南宮潤就會來接她回家,明亮的幹燥的溫馨的家。而不是這個充滿陰暗潮濕的柴房。
可有些人生來就是受苦的。
柳兒在柴房裏一連呆了十幾天,怯怯弱弱得像隻膽小鼠。那天開門,刺眼的陽光瞬間鋪滿門口的地板,塵土飛揚裏那個人宛如神邸降臨。柳兒本以為南宮潤會來接她,可沒想到是南宮澤,把她從一個地獄,帶向另一個深淵。
如果柳兒還在柴房裏,或許她就會在漸漸失落裏放棄,還能迎接明天。可她偏偏
有了星火希望。
“……南宮潤呢?”柳兒急忙爬起來向南宮澤身後望去,心中是期待著看見南宮潤如沐春風的俊顏。可惜她失望了。“南宮潤沒來,你別期待了。”南宮澤皺著眉看著她,“你真可憐,跟本王走罷。”柳兒瞪著大眼看著南宮澤“走?去哪兒?當個替死鬼嗎?”柳兒也不是什麼蠢笨女子,這幾天無人問津,和南宮澤進來莫名其妙的幾句話,柳兒心下一片了然——這南宮澤已經明白自己被發現了。
她艱難地開口道“能否……讓我死得痛快?”
南宮澤歎口氣,畢竟是夫妻,即使她根本不是她。“你也不要緊張,你明著的身份還是本王的王妃,別人也不敢拿你怎麼樣。”“可是皇後娘娘可以。”柳兒跟著他走出柴房,柴房外空無一人,看來是南宮澤說通了皇後娘娘。“皇後那邊本王自有定奪,隻是你身子再也折騰不起,還是先回去休息罷。”“等一下!”柳兒頓了頓,試探得問“南宮潤……還好麼?”或許還抱有一絲絲幻想,幻想南宮潤是去到處尋找她,而不是什麼也沒幹,什麼也……毫不知情。南宮澤看向別處,不忍心看到光芒後的黯淡。他僵硬地道“嗯,阿潤他……挺好。”“好……”柳兒閉了閉眼睛,壓滅了最後的一點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