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夏站在台階上看看周圍百姓,道:“歐絲自今日起便再也不是從前的歐絲了,北狄的仇我記在心裏,希望大家也記在心裏。不要為了眼前的一點利益就忘了你們的兒子、女兒、丈夫、妻子是怎麼死的!日後誰再犯這樣的錯,下場是一樣的。還有我在這裏向大家承諾,我們也會過上好日子,隻要大家齊心協力!”
百姓們從來沒聽到這過樣的話,每個人的心都怦怦的跳著,這一舉,歐絲的百姓都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歐絲有主了。她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就有這般的頭腦,縱然是穀長老也做不到。歐絲的好日子真的近了。
她嚴厲也好,決絕也罷,總之以後大家都該好好過日子了,那些歪門邪道的絕對想都不能想!若說當日大殿上百姓們臣服於鍾離夏,那是因為害怕那道天雷。但如今大家是真正的從心底奉她為歐絲神女。
此事已定,鍾離夏去鍾離夜幽的墳上燒了紙,說了一切。又回到大殿,已是下午時分,雨已停歇。
奶娘正在為孩子換尿布,無憂無創搖著手中的小鈴鐺哄著笑著。待奶娘拿著替換下的尿布離去後,鍾離夏坐在床邊,捏一捏孩子那軟乎乎的小手,道:“小寶貝,你娘的仇姨姨報了一半,還有一半需再等等,你可得好好的長大!”
奶娘聽了她的話,一點都沒感到意外,這個孩子心思極重。看來當日動手殺夜幽的北狄皇子也活不了多久了。她安慰著鍾離夏:“孩子總會一天天的長大,神女也一樣!”
聽了奶娘意味深長的話,鍾離夏了然的點頭笑笑,沒錯,日子一天天的過,事情一件件的做,她不會著急的。鍾離夏以食指輕觸孩子的臉蛋,道:“怎麼小嬰兒哪兒都是圓的?瞧他圓圓的眼睛,圓圓的嘴巴,圓圓的小臉,真是太可愛了。”
無憂用小手巾輕輕的擦試掉孩子嘴角的口水,道:“是啊!我也沒有見過小嬰兒呢?瞧他軟乎乎的。”
無創道一邊疊著小衣服,一邊道:“姑娘還沒有為孩子取名字呢?”
“是啊!他還沒有名字。”鍾離夏將孩子抱起來,在屋中踱著,這孩子說破天也是姓景的,雖然現在別人不知,但估計那兩位皇子都是知曉的。可她卻不能讓這孩子姓景,歐絲之野出來個姓景的也太不成話,介時不知又要引來多大的麻煩。既然孩子的父親當日沒有救他娘,自然也是不要孩子的,那這孩子隨母姓也是合情合理。姓鍾離好啊!可以免去長老的疑問,想到此處她道:“不如就叫做拓兒吧,鍾離拓!”
“這個名字好啊!”奶娘笑著走進屋,將孩子抱入懷中,慈祥的哄著,“拓兒終於有名字了,拓兒乖……”
鍾離夏將窗戶打開條縫,道:“雖入夏季,這連日來降雨,倒涼了些許,可屋中還是需要時常通通風。現在拓兒醒著,我將窗戶打開些,待會兒孩子睡著了,便關上。”
“是。”奶娘答應著,將孩子放回床上。
看了孩子,鍾離夏又去了駱雲瀟的房間。駱雲瀟不愧為一條鐵錚錚的男兒郎,自受傷以來無論多痛從未吭一聲,就像現在一般。他雙眉緊皺,臉色蒼白,鍾離夏自然明白他骨折多處,內傷沉重,哪怕隻是躺著也是撕心裂肺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