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連忙扶住他,讓他坐在床邊,泡了杯熱茶端給他。吳畏一把推開茶杯,睜著一雙猩紅的雙眼看著如歌,如歌也鎮定的看著吳畏。突然吳畏發狂一般一把抱住她,把她撲倒在了大床上。這時候的男人,已經失去了理性,隻剩充滿酒精的大腦,滿嘴的酒味讓她有些作嘔。

沒有前戲的做愛就像被強奸,如歌的雙手扣著睡袍,無力地抵抗著他的進攻。她知道這是完全沒有實際效果的,一切肯定會進行。當如歌被剝得赤裸裸地展現在他麵前時,這時的吳畏就像個迫不及待的孩子貪婪地吮吸起來。如歌閉上了雙眼,其實她完全明白,家隻是他的旅館,她隻是一個不用掏錢的小姐,一次性欲的發泄。身下換一個女人時他也會如此,他隻是渴望一個身體的插入過程,他的進入很粗暴,很猛烈。突然,他停了下來,衝進衛生狂吐。可憐的男人,忍受著胃部的翻騰,還要滿足下半身……

看著身邊的老公,這個自己曾經離家出走也要和他在一起的男人,曾幾何時,那個對自己小心翼翼捧在手心的男人,那個對自己山盟海誓的男人,那個冒著雨從城市的北邊蹬自行車到最南邊接送自己上下班的男人變得如此陌生。他們從不吵架,在外人眼裏,是一對典型的模範夫妻,十年的婚姻從最初的濃情蜜意,到現在的平淡如水,讓如歌學會了忍讓、沉默。

如歌把睡衣穿好,到浴室又重新衝了個澡,吳畏在她身上留下的酒精和歡愉後的黏糊糊的液體,令她洗了一遍又一遍。如歌很詫異自己的心態為何會如此平靜,就好像剛才隻是在玩一場遊戲一般。洗過澡後,人也清爽起來,她睡意全無,打開書房的燈,拿出了日記本。如歌有記日記的習慣,從小到大,一直沒間斷過。已經累計了十幾大本,她平時都把日記鎖在書櫃裏,老公也知道她有寫日記的習慣,要求了好幾次想看看,但都被如歌一口拒絕了,請他尊重她的隱私,無畏看如歌很堅決,以後也就沒在提過。

此時的如歌想起了杜拉斯的《情人》,這是一段注定沒有歸宿的愛情。這段愛情被演繹得如詩如畫,如癡如醉,到頭來卻又讓人痛徹心扉。它讓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重新審視世間男女的關係—男人和女人都是要在對方的瞳仁裏,才能看見自己;世界也隻有在男人和女人的對視中,才能達乎完整。

咖啡濃烈的氣味在空氣裏彌漫開來,房內越發顯得寂靜,回顧往事,這是不是自己要的生活,她伸了伸腰,合上日記,把它小心的鎖進了書櫃裏,那個角落是如歌心靈的家,她的情感,她的喜怒哀樂,她的靈魂都放在那個角落裏,此時的如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