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析普希金文學創作中對人民性和民族性的雙重建構
文學評論
作者:王玉潔
摘 要:普希金作為俄國文學史上的一代巨匠,在其獨特的自身性格、人生經曆、執著的藝術追求、複雜的社會曆史等諸多因素共同作用下,俄語народность一詞所包含的“人民性”和“民族性”雙重含義在他的文學創作過程中同時誕生,又同時發展,構建成一個深刻到難以想象的普希金文學。
關鍵詞:普希金;文學;民族性;人民性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5)-20-0-01
普希金是俄羅斯文學和民族精神的象征,著名文學評論家別林斯基指出:“隻有從普希金起,才開始有了俄羅斯文學,因為在他的詩歌裏跳動著俄羅斯生活的脈搏。”[1]詩歌和小說是普希金文學創作的主要載體,從他的創作中,我們不難發現普希金的文學觀念與他的社會意識具有的高度的一致性。普希金對長期以來俄羅斯文學家對文學創作中“人民性”和“民族性”的爭論,進行了批判與超越,將文藝與社會功能結合,將藝術創作與社會現實結合,有機解決了文學文本之許多的看似“民族”與“人民”矛盾的極端因素,在基於文學的創作性和評判性的雙重條件下,恰恰構成“人民”與“民族”的和諧統一。
一、人民性和民族性的內涵
文學作品中“人民性”的概念,最早產生於18世紀中葉俄羅斯文學中的浪漫主義流派,當時的俄國進步作家所理解和認同的“人民性”是針對當時文學中的“貴族性”提出來的,這種觀點把民族生活分離為貴族生活和民眾生活兩個圈層,指出文學藝術的“人民性”是文學藝術和他創造者與人民的必然聯係,文學必須表現人民生活,文學的人民性在於批判統治階級,反映人民的思想、感情、願望和利益,在於真實而又深刻的描寫現實生活。
民族(ethno)一詞來源於古希臘語,文學作品中“民族性”,是建立在社會和民族的整體狀態進行理性思考基礎上,對一個社會形態和民族思想感情理想願望的描寫,進而用文學文本對本國民族群體的維護。各個國家、各個時代的作家群體都在承接和弘揚傳統民族精神的前提下,根據自己的文化積澱,結合當時社會、經濟、政治的特點,從而不斷提煉和充實並賦予作品新的內涵,他們的文本具有鮮明的民族性特征。
從當代文學理論的研究來看,“民族性”和“人民性”是辯證統一相互補充的,是構建民族精神的統一體。但受當時18、19世紀俄羅斯國家命運的大起大落、劇烈變化等複雜因素的影響,19世紀的俄羅斯文學作品中的“民族”和“人民”有著強烈的意識衝突,當時,波列夫伊、索莫夫、丘赫爾別凱、安西利昂等文學家就貴族文學還是人民文學才能代表民族精神的問題以及民族與人民的矛盾關係在報紙雜誌上進行過激烈的討論,處於流放期間的普希金對這一論題產生了密切的關注,在這種爭論思想的渲染下,他後來專門就關於文學的民族性和人民性寫了一篇題為《Онародностивлитературе》的短論,文中的“народность”一詞(人民性)的原初意義也為“民族性”,他在這篇文章中指出:“一段時間以來,我們已習慣於談論民族性,要求民族性(人民性),抱怨作品中缺乏民族性(人民性),可是誰也沒有想到去確定,他所說的民族性(人民性)是什麼意思。”[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