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盤古揮斧開天地 雙童遺寶創道僧(1)(3 / 3)

神斧道:“千真萬確。”

老子對著石頭,輕輕的道:“我是豬。”好似怕被人聽見。

神斧道:“大聲點。”

老子鼓足力氣,大叫道:“我是豬,聽見了吧?”話音剛落,轔轔幾聲,一道石門開啟。老子興奮異常,昂首而入。石頭裏亮堂堂的,流光溢彩,但卻空無一物,隻有一幅桌椅。老子坐到椅子上,心中想:“要是有一杯香茶喝,那可真是做神仙也不如了。”忽然桌上憑空多了一杯香茶,熱氣騰騰,香氣飄飄。老子歡喜無限,哈哈笑道:“好日子,好日子。”抬起茶杯喝了一口,回味無窮。老子要了許多精品食材,裝作一包提著,走到石門邊,叫道:“我不是豬。”轔轔幾聲,石門開啟,老子走出石頭。

神斧道:“歡迎光臨。”

老子笑道:“下次還會來的。”飛步回家,見母親形容憔悴,菩提子餓得臉色灰白。老子將食材袋子扔到菩提子身上,道:“好東西來了,你去下廚。”

菩提子打開袋子一看,眉飛色舞,喜道:“不愧是我的好哥哥,還真有一手。你知道嗎?現在縣裏的大富之家,也隻吃得起粗米飯呢?”急急忙忙向廚房跑去。

老子坐在床沿上,道:“媽媽好些了嗎?”

菩提女麵色蒼白,氣息奄奄地道:“倦得很。”

不一會兒,菩提子燒好了菜,端來擺在桌上。那菜香氣四溢,辣與甜結成夫妻,生出不辣不甜、甘淳可口之味;酸與苦拜把子,成就酸苦結合之味,使人聞之精神大爽,身心舒暢。菩提女聞到香氣,精神大震,立即跳下床,奔到桌邊,用手抓起菜來,津津有味地咀嚼,連連稱讚。

三人才吃了個半飽,忽然屋外有聲音道:“菩提子,你家燒的什麼菜?香氣直飄到我家。我的三個孩子正沒飯吃,餓著肚子呢!你發發好心,請我們吃這一回。”

菩提子開門出來,見王小二領著三個孩子,一字排在門口。孩子的母親為了養活孩子們,不辭辛苦,夙興夜寐,無休無止的給富人家幹活,已經活活累死了。菩提子見孩子們骨瘦如柴,憐憫之心大增,道:“快進來。”孩子們蜂擁而入,撲向桌上的菜肴,狼吞虎咽地吃起來。飯後,王小二領著孩子們,相謝而去。

經此一事,老子心D縣裏人大多數吃不上飯,已餓死不少人。我何不搬些米糧回來,救濟貧窮百姓?”

睡到深夜,老子悠悠醒來,伸手推菩提子一下。菩提子睡眼惺忪地道:“什麼事?”

老子道:“快起來,我帶你找寶貝去。”

菩提子一聽到寶貝二字,頓時來了勁,睡意全無,驚訝道:“什麼寶貝?”

老子道:“來了就知道。”

兩人穿衣下床,輕輕悄悄走出門,來到河邊巨石旁。菩提子大奇道:“奇怪,什麼時候這裏有如此巨大的石頭?”

老子對著石頭道:“我是豬。”菩提子聽了,哈哈大笑道:“哥哥莫不是中了邪?”話音未落,忽然轔轔幾聲,石頭上露出一道石門來,裏麵有白光透出。菩提子目瞪口呆。

老子道:“咱們進去。”兩人走進石頭裏,老子坐到椅子,閉了眼。菩提子見沒有椅子,隻好站在旁邊。老子道:“你坐啊。”

菩提子道:“沒有椅子,難不成坐地上?”轉頭往後一看,忽然見到一張椅子,驚訝道:“奇怪,剛才明明沒有椅子的。”坐了上去,凝目端詳四周,隻見牆壁上流光溢彩,甚是耀眼,感歎道:“好美的房子啊,要是再有一位國王,那就比得上宮殿了。忽然牆角裏傳來一個聲音道:‘誰召喚朕?’”兩人往角落裏看去,有個人頭戴王冠,身穿黃袍,氣勢威嚴地站在那裏。老子道:“沒人召喚你,回去吧。”那國王憑空消失了。

老子道:“在這裏,你想要什麼,就會有什麼,因此千萬不要胡思亂想。”菩提子急忙收攝心神。老子叫道:“我要大米。”忽然麵前出現幾袋大米。又叫道:“我要兩匹馬,”啾啾兩聲,兩人往角落裏望去,兩匹高頭大馬站在那裏。

兩人將幾袋大米捆在馬背上,各牽一匹,走到門邊。老子道:“我不是豬。”石門開啟,兩人牽馬回家。

第二天,菩提子聚集幾十號人,道:“鄉親們,我知道你們都是貧苦百姓,吃不上飯。我家還有些米糧,就分送給你們維生吧。”將大米分發給鄉人。眾人得了糧食,歡歡喜喜的回去,逢人就說菩提子的好。

其中有個寒門青年,模樣長得極俊,隻因受了菩提子的恩惠,無以為報,見菩提子之女尚未婚配,便向菩提子說知傾慕之意,欲結成秦晉之好。菩提子欣然答允。菩提女見那青年生的眉清目秀,麵如冠玉,心中也很歡喜。二人結為夫妻後,舉案齊眉,花前月下,甚是快活。

從此,每過個七八天,菩提子就發一次糧食,領糧食的人越來越多,聲勢浩大。領糧者隻顧領糧食,也不思考菩提子的糧食從何而來。

且說苦縣境內有一座高山,名叫龍虎山,隻因山勢險峻異常,因此有兩個強人,占山為王,專門打劫過往商客。這兩個強人,一個生的身材長大,眉目凶悍,名叫趙龍;另一個生的虎背熊腰,臂長過膝,名叫張虎。也是他們時運不齊,遇上這饑荒年景,搶到的都是些寨酸東西,遠遠不夠糊口度日。

這天中午,兩人正吃飯,忽然趙龍摔下飯碗,恨恨地道:“媽的,什麼鳥屎,就這麼一點,塞牙縫都還嫌少呢。以前我的身子多麼壯碩,唉!現在瘦了一大圈。”

張虎道:“可不是,以前隻須搶一票,足夠吃個三月五月。現在搶個十票八票,兩三天就吃光了。唉!饑荒年頭,百姓有百姓的難處,我們山大王也有難處。”

趙龍道:“虎弟,不知你聽說了沒有?縣裏有個叫菩提子的人,他家有多少糧食?那是無人知曉,隻是每隔七八天,他家就要發糧賑災。領糧食的有好幾百人呢。”

張虎道:“龍哥,這事我也聽說過。隻是他家住在城裏,鄰居甚多,咱們隻有兩個人,如果搶上門去,隻怕要吃大誇。”

趙龍道:“咱們倆扮作兩個貧苦百姓,進城去打探清楚,說不定有什麼可乘之機,那時再動手不遲。”

張虎道:“妙計。”

於是兩人拿出衣物,精挑細選一番後,趙龍道:“這些衣物太好了,穿起來不像是貧苦百姓,倒像是員外富人。”

張虎陰笑道:“龍哥放心,小弟自有妙計。”拿出一條精美褲子,這裏撕個洞,那裏拉條口子,片刻之間,變得破碎不堪。又怕不夠陳舊,把褲子扔到地上,踩踩踏踏。拾起一看,那精美褲子已是麵目全非,破舊不堪了。趙龍如法炮製,做出一套乞丐衣物。二人穿上破衣爛褲,走進城裏,尋到菩提子家門口。

趙龍道:“現在大白天的,不方便打探,等深夜裏行事。”二人找個地方藏起來,苦苦挨到半夜,正要起身行事。忽然見兩個人開門出來,走進馬房,駛出一輛雙馬輕輪馬車,向河邊馳去,形跡甚是可疑。

趙龍向張虎做個手勢,二人緊緊跟隨前麵兩人,來到河邊,在暗處將兩人的動靜看的一清二楚。

原來前麵這兩人,正是老子與菩提子。

二老因明天要發糧賑災,因此今夜前來搬取糧食。將馬車停下,二老下車,老子道:“我是豬。”石門緩緩開啟,二老走進去,不多時,搬出許多袋大米,放在車上,急馳回家。

龍兄虎弟二人露出身來,望著馬車去得遠了,趙龍道:“虎弟,你在外麵把風,哥哥我進去瞧瞧。”不等張虎發話,急匆匆走進石頭裏,石門自動關上。張虎雖然好奇心重,也想進去看看,但因懾於趙龍的威勢,不敢開口反對,隻好乖乖的把守著。

趙龍進入石頭裏,見牆壁上流光溢彩,金碧輝煌,心中甚奇。觀察良久,見裏麵除了一桌一椅,別無他物,極其簡樸,心中奇道:“奇怪,那兩人在何處搬取糧食的?難道糧食已被他們全數搬走了?”心念及此,忽然麵前憑空出現幾袋大米。趙龍嚇了一大跳,臉色大變,叫道:“真是千古未有的奇事,我心裏才想到糧食,就有糧食出來。難不成我心裏想到金元寶,也會有金元寶出來?”想到此處,“嘭嘭嘭嘭”幾聲,幾隻金元寶掉到地上。趙龍喜不自勝地道:“天大之喜,若是如此,我將會富可敵國,金銀無數,米穀滿倉。”拾起幾隻金元寶,跑到石門前,叫道:“我是豬。”等了良久,石門沒有開啟。趙龍心中焦急,連叫幾聲“我是豬。”石門仍然紋風不動,趙龍開口大罵。

張虎在外麵把風,聽見趙龍在裏麵咒罵,問道:“龍哥,怎麼回事了?”

趙龍道:“虎弟,這裏麵有無價之寶,我正想出來告訴你,可是說了幾句‘我是豬’,石門還是不開。想是進來的口號是‘我是豬,’而出去的口號卻不是這句了。”

張虎激動問道:“裏麵有什麼寶貝?”

趙龍道:“說不清楚,你進來就知道了。”

張虎叫道:“我是豬。”石門開啟,趙龍走出。張虎一見趙龍手中的金元寶,急急忙忙衝進去,趙龍一把拉住道:“虎弟且慢,先聽我說。進入裏麵,你心中想到什麼,就會有什麼出來。”

張虎喜上眉梢,道:“這麼神奇啊?咱們一起進去。”

趙龍道:“虎弟好不曉事,我們隻知進去的口號,不知道出來的口號,如果兩個都進去了,出來時怎麼辦?”

張虎賠笑道:“兄弟一時財迷心竅,險些誤了大事,幸虧龍哥提醒。如此有勞龍哥把風,兄弟進去看看。”

趙龍道:“快進快出,別誤了事。”

張虎道一聲“是,”匆匆入內,在椅子上坐下,蹺起二郎腿,意態安閑地道:“來一杯葡萄美酒。”桌上出現一杯葡萄美酒,顏色鮮紅如血。張虎飲盡美酒,迫不及待走到石門邊,道:“龍哥快開門。”

趙龍在外聽見,道:“我是豬。”石門打開,張虎走了出來。

趙龍道:“怎麼樣?”

張虎喜道:“當真奇妙,要什麼就有什麼,還回咱哥兒倆發財了!”

趙龍神色漠然道:“虎弟歡喜過頭了,知道這個天大秘密的,還有兩個人呢。”

張虎道:“這有何難?我們隻須設下一計,害死那兩人,那時這寶貝豈不獨歸我們?”

趙龍道:“有何妙計?”

張虎湊到趙龍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趙龍聽畢,滿臉喜色,連稱“妙計。”

兩人商議妥當之後,由一人進去搬出許多金銀,分配均勻,攜寶歡歡喜喜而去。

第二天深夜裏,龍兄虎弟二人下山,來到菩提子家門口,見屋裏燈火已滅,萬籟俱寂,隻有草裏蟲子鳴囀。趙龍上前敲門,口裏道:“主人家開門呐!”不見動靜,把門拍得震天價響。

此時菩提女已嫁到夫家,不在這裏。二老聞聲驚醒,菩提子道:“是誰在外麵?”

趙龍道:“我叫阿龍,帶著兄弟阿虎打這裏經過,因天色黑了,想借宿睡覺。這裏人人都說:‘菩提子是個大善人,你到他家借宿,他一定會厚侍你的。因此我兄弟倆就到這裏來了。”

二老穿好衣服,點燃燈火,開門出來道:“怠慢客人了。”將龍兄虎弟領進客廳坐下。

趙龍道:“主人家若有便宜飯菜,請拿出來我們吃,走時算錢還你。”

菩提子道:“哪裏要客人的錢?吃我一頓飯,對我來說損失不大,客人卻能填飽肚子,增加體力。何樂而不為呢?”走進廚房,端食物出來,擺在桌上給二位客人吃。

趙龍吃了幾口,大讚道:“好菜,好菜,隻是雖有佳肴,沒有美灑,未免美中不足。”

老子聞言,走進廚房去,提了一壺酒出來,放在桌上。張虎喝了一杯,讚道:“好酒,好酒,隻是雖有美酒,卻無好酒器,未免美中不足。”

老子不耐煩道:“客人,依你說,你倒是有好酒器了?”

張虎道:“好酒器倒是稱不上。我有一個紫金紅葫蘆,乃是一藤獨生,三十年開花,三十年結果,三十年才長成葫蘆,在烈日之下,暴曬三十年,才形成紫金紅葫蘆。前後一共一百二十年。”從袖子裏取出紫金紅葫蘆。

菩提子奇道:“有何用處?”

張虎道:“但凡是酒,隻要經這葫蘆裝過,便會多一股甘淳之氣。人若飲之,骨骼舒暢,精神百陪。”

菩提子奇道:“有這種寶貝?裝酒讓我試試。”

張虎將一壺酒倒入葫蘆裏,微微晃蕩幾下,斟了一杯遞給菩提子。菩提子接過來,放在鼻端一聞,果然與眾不同,多了一股甘淳之氣,仰頭一飲而盡,頓覺滿口芳香。酒水下肚,順著腸子流動,所過之處,留下一種輕柔舒暢之感,仿佛有個柔性女子在上麵撓摸。菩提子開口呼出一口氣,讚道:“好酒,好寶貝。老哥哥,你也來嚐嚐。”把酒杯遞給張虎,張虎又倒滿一杯,遞給老子。老子心道:“當年我跟隨師父,什麼寶貝沒見過?這麼一個破葫蘆,你也敢拿來自我炫耀。豈不是丟人現眼,貽笑大方。”接過酒懷,喝盡酒水,閉上眼晴細細體味。忽然睜開眼睛,臉色大變:“這酒,這酒有問題。”

菩提子笑道:“這酒當然有問題,問題就是這酒太好喝了。”話音才落,忽覺一陣頭暈目眩,天旋地轉。菩提子結結巴巴道:“哥哥說的有理。”再也無法支撐身子,一跤摔倒地上,昏迷過去。老子緊隨其後,也昏了過去。

龍兄虎弟二人喜不自勝,笑道:“這回那寶貝可獨歸咱倆了。”走出屋來,將房門反扣住,放起一把大火,欲將主人家連屋帶人,一並燒化,毀屍滅跡。

初時火勢太小,二人等得不耐煩,趙龍道:“虎弟,這火不旺,不知要燒到猴年馬月,才能將菩提子家燒盡。大半夜的,困倦極了,咱們找個幹淨地方,舒舒服服地睡他一覺。反正那兩個老家夥吃了咱們的藥酒,一天之內醒不過來,還怕他們飛了不成?”

張虎打了個哈欠道:“龍哥說的有理。”離屋不遠處,有棵參天大樹。二人走到樹下,倚著樹幹沉沉睡去。

且說菩提子的女兒,老子的母親,自嫁到夫家,夫妻之間甚是和睦,夫唱婦隨。這日夜裏,夫婦倆上床,行了一陣房事,便舒舒服服的入睡。睡到半夜,忽然菩提女一聲驚叫,坐起身子。丈夫聞聲驚醒,搭著她香肩急道:“怎麼了?”

菩提女驚魂未定,哭道:“我夢見我爹和我兒……,和我伯伯被火燒死了。”

丈夫道:“做夢當不得真。”

菩提女道:“我想回去看看。”

丈夫道:“現在三更半夜的,明天再去了。”

菩提女道:“不行,我總覺這夢是真的。”

丈夫極其寵愛菩提女,不忍拂她心意,便道:“好吧。”夫妻倆穿衣下床。提了一隻燈蘢,往菩提子家走去。走到離菩提子家不遠處,菩提女望見屋子失火,火焰衝天,嚇得麵無人色,哀叫道:“爹爹,爹爹。”急急向屋子跑去,她丈夫如影隨形。到了門口,菩提女並不停步,直向大門衝去。她丈夫一把拉住,道:“你在這裏等著,我進去看看。”菩提女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丈夫衝到門邊,見房門反扣,他不假思索,飛起一腳,將房門踢開。屋子裏烏煙瘴氣,對麵不見。他伸出袖子,捂住口鼻,走進房裏。才走了幾步,忽然腳尖碰到柔軟之物,他蹲下身子,凝目一看,原來是嶽父菩提子,旁邊還躺著一人,正是嶽伯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