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比試作為較量的最終形式是有一定道理的,在這個被限製的空間裏,每個人所表現出來的就是不退縮的情況下最最真實的力量。沒有了任何其他環境條件的依托,是身法技能全麵的比拚,顯然對於葉洛來說,這並不是很好的一種處境。
隨著蕭一鶴的氣勢飆升,葉洛雙手握劍,雙目全神貫注地盯著對手,第一次對上這種層次的修者,他甚至都想不出下一刻將要麵對什麼。
蕭一鶴雙目猛地睜開,雙手印結不斷,墨峫龍槍飛躍而出,鏤金雙龍再次隱隱突現,龍槍上端的陣旗迎風招展,莫名紋路不斷變幻,這是開啟陣法的前兆。
這種感覺很奇怪,在無極山上待的久了,葉洛發現自己的確是沒有靈力,也沒有對靈力的感知,但是一旦周天環境發生了變化,他還是能夠隱隱地感受到。就像現在,他覺得一股無形的障氣將自己籠罩。
墨峫旗槍分化四支,懸在擂台四角,相互之間氣機牽引,淡青色的光幕形成,將擂台的空間包裹,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向中間靠攏。
“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不用劍,我不是不用,而是我的劍都在陣裏。”蕭一鶴盤坐在地上,閉上了雙眼。青色的光幕收攏地又快了幾分,原本平滑的光幕之上出現了一絲絲的漣漪,就像水流分叉似的,一道道細小的能量彪射出來,旋轉著向中間刺去。
葉洛暗道不好,可是周身已經沒有了退路,向著蕭一鶴的方向攻去,行至半途就遇到了第一波的能量劍雨。葉洛不得不揮劍抵擋,清脆的撞擊聲在陣中響起。這能量細絲的威力並不是很大,但是勝在量多,一時弄得葉洛手忙腳亂。
光幕不停地收縮,那界線很快就到了蕭一鶴盤坐的位置,水波蕩漾,蕭一鶴身影直接融了進去,直接從光幕之中破出。葉洛眼見自己喪失了接近蕭一鶴的機會,心下大怒,揮劍奮力向光幕劈斬而去。
光幕之上微光蕩漾,晃了幾下之後依然密不透風,並且那激射出來的能量也發生了變化,原本的細絲消失不見,聚在一起,幾把虛幻的能量飛劍,在大陣之中穿梭,飛射。
葉洛擊飛襲來的一把飛劍,竟被那力道擊退了半步,執劍的右手震的發麻,還沒有緩過神來,另一把飛劍從腦後襲來,葉洛也不回頭,憑感覺側身躲過。
蕭一鶴此時端坐陣外,吸收著天地靈力,不斷補充著維持劍陣的消耗,同時默念法訣,控製著陣中仙劍加大攻擊頻率。
場中的葉洛已經很是狼狽,嶄新的弟子服已經破了好幾個口子,臉上也不知何時有了一道道細小的傷口,沒有靈力的他完全是靠著本能的身體意識在抵抗。觀禮台上的一眾嘉賓也看出了一點門道,知道這孩子恐怕是沒有靈力的,不過就他躲避的身法來看身體潛能並不弱。
葉洛咬了咬牙,在地上滾了一圈,擺脫身後追擊的仙劍,來到光幕邊界。雙手緊緊地握住佩劍,聚力凝神,雙臂的衣袖之下,肌肉微微隆起,青筋蜿蜒突起直到手背。在他的身後,兩道劍氣襲來,葉洛仿若渾然不知,舉起手中佩劍,整個動作一瞬間就完成,可是卻給了圍觀眾人過了很長時間的錯覺。
“給我破!”葉洛一聲聲嘶力竭的大吼,一劍劈在光幕之上,隻見光幕劇烈的震蕩,跟劍的交擊處竟然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紋來。
“嘭!”身後兩劍射來,葉洛躲閃不及,腰腹處被劃出巨大的傷口來,血液飛灑。這股攻擊力使得葉洛身體向前撞去,一頭撞在光幕之上,光幕應聲破碎,化作漫天流光。在這流光之中葉洛結結實實地倒下,摔在地上。
蕭一鶴臉色一白,壓下胸口的一股悶氣,睜開雙眼,盯著倒地的葉洛,嘴裏喃喃地說著:“大力破巧。”隨後起身,墨峫一閃出現在其手中,他手持化為龍槍的墨峫,緩緩向葉洛走去。
葉洛聽著腳步聲的接近,看著那越來越接近自己的槍尖,意識有些迷茫。在這一刻,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傷心的日子,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卻沒有一絲的能力去反抗。
注視著這個擂台的眾人都屏住了呼吸,呆呆地望著場中,孟庭燁向玄鑒真人問詢,玄鑒真人也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蕭一鶴走到葉洛身邊,龍槍之刃貼在葉洛的脖子上,淡淡地說道:“認輸吧,別再掙紮了。”
葉洛全然沒有聽進去,他在緊緊地盯著右手,手心之上,一顆烏黑發亮的丹藥緊緊地躺著,散發出一股吸引人的魅力。葉洛的眼神飄忽不定,心中亂七八糟的念頭不斷浮現,師父說的話也一直縈繞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