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是在寒假裏，我留下來打工。我一個人，小茹媽媽生病她回家了。
今早，小茹給我發了短信，祝我生日快樂。我這個人常常忘記這些事，因為我對禮物沒有什麼期盼，所以幸福來的才是毫無防備。
冷冷的街頭，很早就沒有了行人，我走在疾風中，任由風吹亂我的頭發，我把牙咬緊，我的世界是那麼冰冷。
我心愛的人，他抱著肩膀站在門口，到膝蓋下黑色的大衣緊緊裹著。看見他，我的心崩塌了，眼淚從臉頰滑落。我停在那裏好久，因為我想看他久一點，我特別自私，因為我太愛他。
他看見了我，很遠就露出了笑容，向我這邊走來，我也向他走去。
這一刻，我瘋了，我瘋了似的投進他懷裏，抱著他。我小小地藏在他衣服裏，感受他的溫度，暖柔柔的羊毛衫，清新的味道。
“生日快樂！”他很認真地跟我說。我腦子全是空白，我的心終於有一刻不平靜的平靜，時間都靜止了。
馬毅，我真是愛你愛到瘋，你可能永遠都不知道，我可以就這樣愛著你。因為我什麼都沒有，我能愛你，成了唯一，唯一幸福的事。
“你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我要蛋糕，巧克力，長壽麵，還要看電影，去爬山，喝酒……。”我在腦子裏搜索那些我都沒有享受過和缺失的東西。
“好。”他答應非常爽快，有點嚇到我。
買了蛋糕，我們走進一家主題餐廳，他專門讓人家給煮份麵。全程對我微笑，他笑起來讓人心都化了。
我們看完電影，他很自然地要求去爬山。我其實也挺累了，然後又被幸福感敲得精神百倍。
這裏沒有一點燈火，黑的陰森可怖。我抓緊他的手，溫度讓我不太害怕。
他也沒有躲開我，這讓我產生了錯覺，他愛我嗎？他真的愛我嗎？如若不愛，這些都算什麼，算什麼呢？
到了山頂，我身上汗津津的，眼前特別開闊。城市真的繁華，這樣看下去，像小時候仰望的星空。
我往前走，往前走，覺得自己長了一雙翅膀，身體輕飄飄的，幸福和自由就是邁那一腳的距離。不知何時，一隻手攔腰把我摟了回去，我心一跳，才意識到什麼。
“太危險了，不能再往前走了。”他覺得我沒有注意危險，沒有看清腳下的路，有點生氣。其實我清楚，那是一個下坡，不到一步就是邊緣，一踩空就會摔下去。可我不知道怎麼了，不覺得危險，不感到懼怕，我多相信會像一顆閃耀的星星一樣劃過去。
“沒事，我注意著呢。”我推開他，“我們回去吧。”
“嗯。”他緊隨其後。
手機來了她們的短信，無非說些祝福的話，我還沒來及一一回複。
回到宿舍樓下，時間已是二十三點多。他停好車，我迫不及待從裏麵鑽了出來，因為暈車，吐了一會。我特恨自己這一點，尤其在他麵前。
“謝謝你，馬毅。”
“很累了吧，上去好好休息。”他兩手插在褲兜裏，靠在車上，很帥很帥的樣子。
“今天我們真像情侶。”我還是回頭說了這句話。
不等他回答我就跑了進去。聽到他關上車門的聲音，我又跑回來看他離開，隻是車子的背影。
開門時，彩帶打了我一身，差點被嚇地叫起來。她們嘻嘻哈哈，唱著生日歌，穿著睡衣，桌上擺滿了禮物。
“晴初，女人要用香水。”我拆開精美的小盒子，coco，channel摩登小姐。我不太懂香水，我知道她們都用，包括馬毅身上也有一股清新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