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毅看見我，就匆匆地趕過來。
“又讓你們久等了，抱歉，今天我買單。”
“沒來多久。”我說，“這摳先生，寡大夫，你身上真體現不出來。”我對他嬉皮笑臉，拍一下他肩膀。
他一點都不像老師的那種派頭，穿休閑裝比穿正裝多。皮膚又白，就顯得特別陽光，臉上總是掛著笑容。
“楚瑤，楚瑤來抱抱。”他接過楚瑤，可楚瑤沒見他幾次，就一個勁地叫“爸爸。”屋裏聽見的潤欣哭出了聲，我趕緊衝進屋去，抱住她。她還沒老，性格完全變了。留了長發，不戴耳釘，隻是稍稍打扮一下，一動情就會哭。我一直以為她生活那麼優越，性格那樣開朗，怎麼都不會變，可是都變了。
我們三人的聚會，誰都沒有缺過席。因為什麼都變得太快，抓都抓不住，這麼多年一起走下來談何容易。
我們聚會不喝酒，就是抽出時間聊聊天。
潤欣問我：“晴初好久沒有跟我聯係了，她有沒有和你還聯係呢？”
“也快一年沒她什麼消息。”
“哦，對了，你上次去倫敦有沒有找到晴初，她過得好嗎？”馬毅很自然地關心到。潤欣也看著我，用紙巾擦著臉。
“沒有，但我相信也希望她過得很好。”我說，“我是工作，實際沒有什麼時間去找她。”我苦笑著。
我隻是遮掩自己那點自尊心。我是想順便去看看她，告訴她一切，告訴她潤研死了，會再她麵前哭一哭。
在倫敦塔橋上正巧看到她和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我一樣為她高興。她背著我，還是長發，牛仔褲，白上衣，隻是更潮流一點。
在她還沒見我時，就轉身離開了。到那時，我什麼都不想再提，她幸福著，快樂著，這也總是好事。
楚瑤鬧一會就在馬毅懷裏睡著了，我們越聊越開心。
“你們知不知道畢業那天我和子剛去了哪裏？”
我看馬毅一眼搖搖頭，她越說越開心。
“我們去拿證了，但到門口他又跑了，真他媽慫。”她越是笑，越顯得我們嚴肅。我將要打斷她，馬毅給我一個眼神兒，意思是讓她說出來，才能舒服點。
“你們也認為我搶了姐姐的男朋友，你們都心疼她，安慰她。心裏討厭我，就是嘴上不說吧。”她的妝都有點兒花了，眼線和睫毛膏都被眼淚化開，兩眼黑成一團，“我媽從小就叫我離我姐遠點，可是越這樣我就越覺得她比我擁有的多，除了搶，我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用什麼方法能爭取到我想要的東西。”她看都不看我們，想她自己都不知在說些什麼，“馬毅，求你告訴我，子剛他現在在哪兒，他的閨女他都不要了嗎？”
馬毅想了半天，話到嘴邊又吞回去。
“他那天喝得爛醉，住了一晚上，天一亮就走了，什麼都沒說。”
潤欣不再說話，細長的手指拖著腮，在這燈光下越顯得可憐。女人那種為愛的瘋狂，哪怕落得這步田地。
“算了，我有楚瑤就行了，我得把她養大。”她吸吸鼻子，笑了，也露出兩個深深的酒窩。
今天月亮很圓，被高樓大廈擋著，我尋了好久，才看到她溫柔的光偷偷照進人家的窗戶，不知圓了誰的夢。
－－－－－－題外話－－－－－－
最近忙的都忘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