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哪隻眼看到我推她落水,無憑無據何以論罪?”真是被氣壞了,連這樣的字眼也都說了出來,黎落當真是不想活了。
“放肆,本王親眼所見,難道還有假。”
“即便如王爺親眼所見又如何?你當真明白其中的曲折?就算王爺想治我的罪,也要拿出可靠的證據,否則如何讓我心服口服。我北宮黎落雖不是什麼狠角色,可也不是被人隨便捏來捏去的軟柿子,誰想拿我開刀立威也要有那個本事才行,別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到時也像屋裏那位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被黎落一陣夾槍帶棒的炮雨連珠,夏侯瀧逸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他從來不知道這北宮黎落居然會有如此的一張厲嘴,而且性格又是如此倔強不服輸,眼底盛滿了對此事的不屑與淩厲。
滿屋子的奴才也被黎落的話語震的眼睛瞪的比銅鈴還要大,著實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剛剛確實聽到了一段讓人震驚不小的話語。
誰不知道,在這男尊女卑的夏侯王朝,女人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會有哪個女人敢如此大膽的頂撞自己的夫君,更何況這夫君還是個一人獨大的王爺,在這夏侯王朝北宮黎落實屬第一人。
而剛剛那強硬的話語更是要讓所有人都明白,不要以為她北宮黎落就可以隨便的任人欺淩,讓王爺明白就算她不受寵,可也不能任人宰割,同時也警告其他人無事的時候不要隨便的耍小把戲,更不要把這小把戲耍到她的身上,介時虧了自己損失就大了。
“你這是在威脅本王,威脅逸王府?”夏侯瀧逸周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如寒冰一樣的話語自口中溢出,帶著一絲絲的憤怒和讓人不易察覺的絲絲殺氣。
別人似乎察覺不到,但黎落是誰呀!常年生活在邪魅陰暗的殺手世界,一絲一毫的殺氣她都能感覺的到。
怒氣是什麼東西,她不在乎,但這絲絲殺氣可不同,他在剛剛的一瞬間動了殺心,想殺她,夏侯瀧逸你夠膽量嗎?
衣裙下的雙手緊握成拳,黎落在心底深深的做著呼吸,裝作全然不知夏侯瀧逸釋放出那一絲的殺氣。
淡漠的臉上輕扯一抹嘲諷的笑,“我一小女子,怎敢去威脅王爺,我也隻是說出事實而已,難道王爺連實話都不準說嗎?”
“好,好,好,好一個實話實說,好一個膽大的實話。”夏侯瀧逸一連幾個好字,麵色青紅交錯,緊握成拳的雙手青筋暴露,彰顯出此刻正怒氣滔天。
“本王會給你一個心服口服的答案。盧管家,送王妃回紫怡軒,沒本王的允許任何人不得踏出紫怡軒半步,違者家法處置。”
強壓下心中的憤怒,對送蘇太醫回來剛踏進屋內的盧管家吩咐道,繼而氣憤的起身拂袖而去。
對於夏侯瀧逸不分青紅皂白就定了北宮黎落的罪,黎落並沒有生氣,這也是意料中的事情,她又何必為了這不相幹的人動怒。
隻是今天這筆帳她要記下,不動怒並不代表此事就算了,來日方長,總有一天她會叫尹如雪明白,惹怒她也要有能夠承受她怒氣的膽量。
她黎落心善的很,從來不記仇的,隻是記憶力非常好而已。
冷眼掃了下屋子裏神情得意的奴才們,黎落帶著隨身侍候的兩個丫頭出了翎園向著紫怡軒的方向走去。
“明明是尹如雪栽贓陷害小姐,小姐為什麼不和王爺說清楚呢?”初舞看著自家小姐若無其實的樣子,心裏麵那個憤憤不平。
“雪夫人的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沒大沒小。”沒直接回答初舞的話,隻是點出了初舞的錯處。
“奴婢知錯,請小姐責罰。”知道說錯了話,初舞急忙的想要跪下接受北宮黎落的懲罰。
黎落把手輕輕搭在初舞的手腕上稍用力的抬起,用眼神示意初舞起身並小聲的警告著。
“不是要責罰你,而是要你記住,禍從口出。”逸王府是什麼地方,稍有不甚就會惹火上身,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奴婢謹記。”抬頭看了眼北宮黎落,初舞愧疚的低下頭,為自己差點給小姐帶來不必要的麻煩而後悔不已。
看著跟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盧管家,似是沒有聽到初舞所說的話,黎落稍稍的有些放心。
“本妃有些累了,扶本妃回去吧。”初舞轉而輕扶著黎落纖細的手臂緩緩地走著。
而身後的盧管家則是用一種孤疑的眼神看著漸行漸遠的北宮黎落,不明白這王妃為何與傳聞中所說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