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圍所有的朋友都勸我,他們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真愛,說那隻是電影小說裏編來忽悠人的,現實中哪有這樣的人。說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對待新鮮女人都是一個德性,說起情話來都是一個模式。他們罵李一軒是個負心漢,說他就是玩弄別人的感情,跟我隻是玩玩,現在玩膩了,就一腳把我給踢開了。他們讓我找他算賬,到他學校裏去罵他一頓,敗壞他的名譽,讓大家認清他的嘴臉。還有朋友熱心地給我介紹新男友,借故來看我,帶來好幾個很優秀的單身中年男士,朋友說有人看中了我,還問我喜歡中間哪一個,隻要我喜歡,就可以和對方交往看看。但是我對別的男人絲毫沒有半點興趣,無論多少人說多少李一軒的壞話,我從沒有往心裏去過。我死活不相信李一軒跟其他男人一樣,我一直相信他另有苦衷。自從海邊那一次後,我對他就象對我自己一樣了解,也象對自己一樣信任了。
可是,李一軒你到底在哪裏呢?
“巧玉嬸嬸,你這是何苦呢?把自己折磨成這個樣子,為什麼要自己獨自忍受,獨自傷心?不如幹脆找到他學校裏去問個清楚,到底是負心還是有別的什麼,總要讓人家搞個明白吧。”侄女看我發瘋般地找李一軒,實在忍無可忍地說。
“我不能去他的學校,對他影響不好,別人會問我是他什麼人,這樣大家對他印象會變壞。”我不為所動地說。
“可是你這樣下去,隻能苦了你自己啊!我怕你的身體會支持不住啊,唉,嬸嬸你太癡情了。”侄女唉聲歎氣道。
她感到實在氣憤難耐,在我又一次把自己灌醉,在外麵摔得鼻青臉腫地回來,兒子又一次把她叫到家裏後,她終於忍無可忍,決定非要采取行動不可了。
侄女背著我找到李一軒的學校,她想去質問他為什麼這樣對待我,責罵他為什麼音訊皆無,至少分手還是繼續在一起要有個說法。可是等她到學校後,才發現事情完全不是她想象的那樣。
“李老師生病了,他得了胃癌,還是晚期,剛做完手術一個多月,現在正在家裏靜養。唉,好好一個人,身體那麼好,還那麼年輕那麼有才華,真可惜啊!”學校老師對侄女如是說。
侄女又找人打聽了李一軒的病況,還了解到他是哪一天動的手術,手術後做化療的情況,還有他家的住址及電話。在打聽到這些情況後,侄女卻沒敢直接把實情告訴我。
“巧玉嬸嬸,如果李老師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你會怎麼辦?”有一天侄女試探地問我。
“你別胡說八道,你怎麼能這樣說他呢,他就算再不對,和我的關係來說,也應該算是你的長輩啊,你怎麼能這樣詛咒他呢?你太讓我失望了,曉慧,我和你那麼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我很受傷害。”我當即拉下了臉,責怪道。
侄女聽了我的話,沒再吭聲,隻是默默地走開了。我感覺她可能知道些什麼,就追過去問道:“曉慧,你是不是去找過他,是不是知道些什麼?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肯定知道什麼?你快告訴嬸嬸,嬸嬸不會罵你了,求你了,曉慧。”我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搖著,迫切地望著她。
“嬸嬸,我是知道,但是你要有思想準備,你答應我別太難過,我就告訴你。”侄女看著我不忍心說出那個殘酷的消息。
“我不難過,你告訴我吧,你知道些什麼事?”我以為最多是說李一軒有了別的女人,所以侄女才詛咒他得病。
“李老師他……他得了胃癌。”侄女小聲囁嚅道,眼裏閃出同情的淚花。
“你又胡說,你再說嬸嬸真的生氣了啊!”我真的生氣翻了臉說。
“我說的是真的,王老師已經做完手術一個多月了,現在住在學校的宿舍裏靜養。我打聽到了他家的電話號碼,嬸嬸可以打打看,最好是李老師接。嬸嬸你別傷心啊,聽說手術做得很好。”侄女哭了,她還是不斷安慰我。
“怎麼會,怎麼會……”我六神無主地癱坐在地上。
侄女和兒子看見我神誌不清的樣子,連忙手忙腳亂地把我扶到床上躺倒休息,我躺下沒幾分鍾又“騰”地坐了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