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永山看了看方毅,說道:“她是活著,但還沒有醒來。”
方毅愣了愣,急聲道:“帶我去見她!”
雖然他對這個父親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妹妹還是很愛護的,畢竟小時候的關係還是非常親密,印象是頗為深刻的。聽到妹妹居然還活著而沒醒來,方毅就想出手了。
最好的結果是,妹妹方怡和奶奶曲柔的症狀差不多,這樣一來的話治療也比較順手一些。
方永山搖搖頭,說道:“我的藥還沒有建成,其他的準備還沒有妥當,單靠你的九九歸一,是喚不醒方怡的。”
方毅眉頭略皺,剛要說點什麼,方鴻儒就站起來,說道:“永山,你不要再褻瀆方怡的屍身了,讓她入土為安吧。”
方毅渾身一顫。妹妹死了?但為什麼老爸說她隻是沒醒來?但爺爺是不開這種玩笑說這種謊的。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要用到褻瀆這個詞?
方永山聽到方鴻儒這麼講,人就立即變了,一副淡然的模樣不再,反而變得有些猙獰。
他謔的一聲站了起來,指著方鴻儒的鼻子罵道:“你懂什麼?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們這些人不會治不懂治,我自己找到了方法,你憑什麼說我是在褻瀆!”
爺爺被罵,方毅也怒了,他側身而出,擋在爺爺的麵前,反駁道:“你真是好笑!我爺爺的醫術何時輪到你來評價?你又是什麼?”
兩父子怒目相視,一副反目成仇快要打起來的模樣。
方鴻儒站起來擋到兩者中間,說道:“不,我說句公道話,永山的醫學天賦不比任何一個人差,而他的創新思維也是很強的,是妖才,不過,他是走錯了路,一步錯、步步錯。”
聽到老父居然出來給自己撐腰,方永山臉上的詫異一閃而逝,轉而自信地笑著,盯著方毅。
方毅怒不可遏,看著爺爺指著老爸,說道:“爺爺!您怎麼還幫他說話!他是什麼人?他是拋妻棄子的人!”
砰!
忽然間,一直默不吭聲的莊鶴翔一掌將木桌給拍碎了。
他長身而起,說道:“貧道不是來看你們家庭糾紛和罵架的。”
莊鶴翔覺得這樣太有問題,他這次來主要了結的塵緣就是那躺在冰棺裏的方怡,而不是看他們在吵。如此一來,那就真是本末倒置了。
莊鶴翔一聲厲喝讓眾人的氣氛稍稍冷了下來。
他掃了掃眾人,說道:“走,去看方怡!”
方永山冷哼一聲,然後就打開了暗格。暗格出現了一條長長的隧道,他和莊鶴翔就走了進去。
方毅想了想,也要跟過去,方鴻儒卻拉住他,說道:“你確定要進去?”
方毅很少看見爺爺這麼婆媽的時候,不知道妹妹的“屍身”還有老爸所說的什麼話給他帶來了怎樣的刺激。
不過方毅知道心病還需心藥醫,他還要順帶解開爺爺的心結。
他抓住爺爺的手臂,說道:“去,我要去見妹妹。”
說完,他就邁步而進。
隧道並不是太長,不過也要走個五六分鍾。當進入一個小密室的時候,方毅為麵前的陣容感到詫異。
這裏是一個人造冰窖,到處都是冰雕,在最深處的角落,擺放著一個冰棺,冰棺附近還擺著各種研究用的試管。
方永山走到冰棺旁,對著裏頭一個小女孩說話,一副很慈愛的模樣。
但是方毅知道,老爸的這種慈愛是扭曲的,是各種複雜的心理構成的。他不是真的那種慈愛,隻是出於自責、仇恨、偏執等情緒而造成的。
方毅深吸一口氣,也走了過去。
妹妹還是跟以前一樣,六七歲的模樣,穿著那年的小花衣,她現在的模樣看上去,是像睡著了一樣。但是方毅知道,妹妹已經死了,這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方毅伸手摸了摸妹妹的額頭。這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的動作,他覺得這樣能夠表達自己的親昵。
方永山看了看方毅,說道:“看吧,方怡還在,等我準備好一切,你用九九歸一神針,那就可以將她救起來了。”
方毅沉默不語,隻是一直看著冰棺裏的妹妹。
方永山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絲扭曲的笑容,說道:“等到方怡救回來了,就證明我的研究是有用的,到時候我就是掌握生死的神,而你就是神的權杖,我們兩父子就是真正的天神了。”
他的所謂研究,其實是人體實驗還有內髒移植。為了自己的研究,他已經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無辜的生命,方鴻儒正是聽到這些如惡魔般的經曆,才會陷入這種呆滯的狀態。
他為什麼呆滯?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方家世代為醫,自己的嫡子竟然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你要讓方鴻儒怎麼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