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知秋索性放下擀麵杖,訓斥道:“這就是給你的教訓!讓你多管閑事!你說說這都什麼事兒啊?不知道的以為被辜負的秦香蓮是你呢!我可告訴你,你也上班半年多了,別又伸手跟家裏要錢,回頭二姨又催你回家工作可別怪我不幫你說話!楊隨意……”原知秋想起什麼似的危險地眯起眼睛,“你剛才說紅包,那又是怎麼一回事?”
楊隨意嚇了一跳,心虛地說:“就是勵姐嘛,她給了我五百塊錢讓我幫她隨禮,我氣不過,就另外包了一個紅包。”
原知秋步步緊逼:“紅包裏包了什麼?你別跟我說是報紙!”
楊隨意縮起肩膀,怯怯地說:“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報紙了。我帶了兩個紅包去,小的是勵姐準備的,大的是我準備的,這樣就比較有選擇餘地嘛!我那時候就想,假如婚禮上傅青鬆表現好,我就給小的,表現不好,我就給大的。”
原知秋鬆了一口氣:“就算你隻包二百也算了,傅青鬆也的確有些,呃,過分,那樣說前女友,也難怪你生氣。”
看楊隨意不說話,原知秋疑惑地問:“你不會隻包了一百吧?那你可太損了,以後還怎麼跟他見麵?”看到楊隨意在搖頭,原知秋危險地眯起眼睛,“難道還能更少?五十?”
楊隨意偷看了一眼表姐的神情,鼓起勇氣說:“我給他的紅包裏包的不是錢,是……是我的墨寶。”
原知秋聞言愣了一下,“你寫的字?”
“不是字,是一幅畫,”楊隨意聲音越來越小,“我畫了一把傘。”
原知秋皺起眉頭,“傘?傘是什麼意思?”
楊隨意的表情忐忑裏摻著得意和炫耀,偷偷瞥了原知秋一眼:“傘的意思就是……你若不舉,就是晴天。”
原知秋氣得掄起擀麵杖:“楊隨意!”
楊隨意抱頭鼠竄。
馬勵和馬母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雞飛狗跳的場麵。
馬勵殷勤地跟在馬母後麵,向馬母介紹:“媽,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隨意,現在跟我住一個房間。”
馬母笑眯眯地讚到:“眉清目秀的,一看就是好孩子。”又轉過臉對馬勵說,“我們去你房間看看。”
馬勵一臉苦澀,原知秋一臉同情,楊隨意一頭霧水。
“窗簾多久沒洗了?”馬母眼神犀利。
“呃,不到一個月。”馬勵心虛地回答。
“地板這裏怎麼有個黑點?”
馬勵馬上蹲在地上用手摳掉,鬆了一口氣:“好了,還好不是磕壞的。”
“桌子底下的牆麵怎麼這麼髒?”
馬勵馬上扯了一張紙巾爬到桌子底下去擦,可是擦了半天還是有黑色的印子。
馬母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就是這麼幫我看房子的?”
馬勵欲言又止,馬母轉身出了臥室。
在廚房、衛生間和客廳巡視過後,馬母坐在沙發上,一一給馬勵指出:“廚房的櫥櫃門有了一條新裂縫,衛生間裏的水龍頭生鏽了,還有,”馬母指了指天花板,“客廳的吊燈壞了一個燈泡。麗麗,我上次走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你又是怎麼向我保證的?”
馬勵低著頭不說話。
原知秋看著氣氛有些低沉,咳了一聲說:“我去煮餃子。”
楊隨意不知道原委,幫著打圓場:“阿姨,勵姐很勤快的,平時都是她打掃衛生,跟勵姐比起來,我都成懶豬了。”
馬母微笑著看向楊隨意:“小楊,你們臥室桌子底下的腳印是你踢的吧?”
“媽,我已經盡力了,您那是吹毛求疵。”馬勵用眼神示意楊隨意不要搭腔。
楊隨意完全沒有收到馬勵的信號,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我坐著的時候是愛晃腳,以前我媽也總說我。”
馬母嚴肅起來:“小楊,你媽媽沒告訴你要愛惜房子嗎?就算不是自家的牆也不能亂踢吧?這可是我們家……”
“媽!”馬勵拉著馬母的衣袖,“隨意剛來北京沒多久,她什麼都不知道。”
楊隨意愕然,“這房子不是租的嗎?”
原知秋拿著碗筷從廚房出來,招呼到:“阿姨,馬勵,隨意,都過來吃飯了!嚐嚐我包的餃子!”
楊隨意探頭探腦地走進臥室對馬勵和馬母說:“我來拿自己的枕頭和被子。”
馬勵站起來不好意思地:“對不起啊隨意,要你去跟知秋擠。”
楊隨意連忙擺手:“沒關係的沒關係的,表姐床大,不擠。阿姨您就睡我的床,隨便您睡多久。”
馬母滿臉笑意地看著楊隨意出了門,門一關,臉馬上就冷下來:“麗麗,房子怎麼給搞成這樣?你也不管一下小楊,你看著這牆給弄的,髒死了。”
馬勵無奈地托著頭歎氣:“媽,我不可能不上班不出門,天天就坐在家裏守著這個房子啊!都這麼久了,有點小問題也是正常的……”
馬母:“可是我們家原來住的時候,牆可是雪白雪白的,每盞燈都是亮的。你再看看現在,讓你們搞得亂七八糟的。當初我們剛搬進來的時候,你還沒有桌子高,也從沒往牆上亂寫亂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