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掌眼的多少都知道一些盜門的土鼠們,為的是和他們合作買賣古玩,也可以保證一些店裏的貨源;按老頭的描述,那一定是朱三了。”木青冥肯定地點了點頭,緩緩說到:“據說這家夥早年間在廣西與雲南交界處盜過一座南宋古墓。貪心的他升棺後(盜墓賊開啟棺蓋叫升棺而不是開棺,因為開棺諧音開光,對於盜墓賊來說光不吉利,而升棺諧音升官,有發財寓意,所以都叫升棺。),想要摸索墊在屍身下的寶物,用繩子一頭係在自己的腰上,一頭綁住屍體的腦袋,再騎在屍體的身上後往後仰,利用腰腹力氣將屍體拉起來。可他扶起屍體,不曾想那屍體忽然張嘴,一口黑色的液體,不偏不倚的噴了朱三一臉,從此他的臉就黑了一半,無論怎麼洗那塊黑色都沒法洗去。”。
“噴出的是什麼?”聽得入神的墨寒問到,臉上倒也沒有驚懼之色。她本就是狐仙,才不會怕什麼鬼怪呢。
“屍體腹中的屍水。”木青冥說著才發現自己一直牽著墨寒的手,趕忙放開。
雙頰也是有些緋紅的墨寒默然起來,埋頭緊跟著木青冥大步而行,眼中卻泛起了點點遺憾和失落。
兩人一直順著盤龍江往北,走了半晌之後來到了小菜園。黑夜下的小菜園隨處可間有小塊小塊的菜地相連在一起,田地便散落著零星的小屋,都是土培為牆茅草為瓦的一層小屋。
放眼望去,曠闊的小菜園在夜風下多少有些荒蕪。
木青冥自然知道這朱三的住處,早在他去坤寶齋做事之初就已知道,且還和張掌櫃來過一次;雖然和朱三談不上什麼太深的交情,但也算是認識。
隻見木青冥借著星月之光認清方向後,順著田埂朝著不遠處的一處還亮著燈火的小屋而去。那簡陋的小屋就是朱三的家。
順便還不忘了嚇唬嚇唬墨寒:“跟緊點啊,吳三桂的小妾,秦淮八豔之一的陳圓圓就死在這附近的蓮花池裏,小心她的鬼魂出來找你談心。”。
“切,我才不怕呢。”麵露幾分不屑墨寒輕哼一聲後還是緊跟其後,接著又問到:“她都死了幾百年了,怎麼可能還在?”。
“一個不愛惜生命的自殺鬼,冥界忘川河上的渡船是載不動她的,她隻能在人間徘徊不停。不然昆明人給她在蓮花池邊立個畫像碑幹嘛?就是為了讓她在人間有個棲身之所。”木青冥邊走邊一本正經地說著此話;話才說完,人已經走到了那小屋緊閉著的門前。
“朱三,在家嗎?”木青冥毫不猶豫地抬手敲了敲門。
“誰啊?”沒等多會,大門後就傳來一聲扯著嗓子的詢問。
“我,坤寶齋掌眼木青冥。”木青冥悠悠一答。
話音落地時,大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隙,一個矮胖男子站在門後,探頭而出把木青冥上下一陣打量。
這矮胖男子長得圓乎乎地,臉頰也是肉乎乎的,若不是臉上長著一把絡腮胡,且兩眼間的鼻子上橫有一大塊不規則的黑斑,還真有幾分可愛。
待把木青冥看了個真切後,男子眼中的警惕頓減,趕忙把大門完全敞開後,很是熱情地笑道:“還真是木老弟你啊。”。
說著目光移動,落在了墨寒身上將其上下又是一番打量,又看了看木青冥,擠眉弄眼地笑道:“這是弟妹吧?你小子豔福不淺啊。”。
墨寒聞言,毫不遲疑地把頭連連一點。
“嗬嗬,掛著冷風的大晚,你就讓我在屋外聊嗎?”木青冥不想跟他廢話,直言道:“好,屋外聊也可以,我今天是來買消息的。消息給我我馬上走。”。
夜風徐徐,吹動木青冥的衣袂,乍看之下,長身而立的木青冥頗有英氣。令墨寒的雙眼都不舍得從他身上移開。
“你挖出人骨去做成梳子有無幕後主使?”木青冥一字一頓地問到。
“老弟啊,哥哥這兒隻賣古玩,不賣消息。”笑容淡了許多的朱三,翹起小拇指伸入鼻孔,左右一旋。臉上漸漸浮現幾分傲慢。
木青冥沉默著,隻是雙眼緊盯著朱三。眼中目光平淡如止水,沒有絲毫的情感,令朱三頓覺很不自在,不得不微微偏頭避開不舒服的目光,卻看到了明眸皓齒的墨寒,眼珠滴溜一轉後眼底泛起了點點不懷好意。
“或者讓弟妹陪我一夜,我可以考慮一下賣點你想要的消息給你。”說著朱三就露出猥瑣的笑容,同時伸出胖乎乎油膩膩的右手到了墨寒麵前。
“要錢?”就在朱三的手,距離墨寒臉頰不過一寸左右距離時,木青冥赫然出手,準確無誤地扼住了朱三右手手腕,五指猛然用力一捏,頓時有骨裂的“哢嚓”聲,從朱三的手腕上傳來。
“還是要我把你這隻胖手折斷才肯說。”已然動怒的木青冥冷冷地注視著呲牙咧嘴,連連倒吸冷氣的朱三。
朱三倒底會不會說出木青冥想知道的事情?挖人骨的事是不是有人幕後主使?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