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家破人亡(2 / 2)

不遠處,墨寒解開了木青冥身上的狐媚術時,他看到一道閃爍著血芒的黑色鬼氣衝天而起,直上九霄之際猛然一驚。

如此之近的距離上,他不用開眼也能清晰得感覺到那鬼氣之中,充斥著絕望和戾氣。

慘慘陰風從鬼氣呼嘯而起,森然寒氣隨風彌漫;世界放佛在這一瞬間,全無了快樂和喜悅,剩下的隻有絕望和痛苦。

如此強大的陰魂鬼氣,絕非人力所為。就算是修為不低的邪人,也未必可以做到招來如此強大的鬼氣。

木青冥愣了愣神,趕忙推開攙扶著他的墨寒,朝著小院那邊撒腿跑去。墨寒和鐵樺叔對視一眼,顧不得去收拾不遠去地上,已經失去皮肉而化為一具白骨的箐箐,招呼著鐵嬸趕忙追上。

才解開了狐媚之術的木青冥,雙腿還有些軟,根本跑不快。短短幾十丈的距離,他硬是跑了一分多鍾,才衝到了木家小院門前。

放到門前的木青冥登時駐足,驚愕在他眼眶中快地蔓延開來。

重傷的訶梨帝母已逃走,四周不但感覺不到她的氣息,就連之前衝天而起的鬼氣已是煙消雲散。

巨大的結界已經解開,隨著結界的散開,天空中的凸月再次灑下清冷的月光,破開了夜幕的黑暗,照亮了木青冥身前的廢墟。..

原本應該守在門口的產鬼和吊死鬼,以及虛耗妙玄已是魂飛魄散,隻在地上留下了點點幽藍色的靈魂痕跡;而本是幹淨整潔的木家小院一片狼藉,千瘡百孔的地麵上,隨處可見大小坑窪遍地。

清冷的月輝下,殘敗的木家小院中黑色的鬼氣有如硝煙一般彌漫,戾氣在四周隨風飛舞,陰氣也尚未消退;除了房子尚在,其他地方都已經破破爛爛。門窗幾乎變成了斷木斷板,正在夜風中輕輕地搖曳著,出陣陣咯吱咯吱的聲響。

院中光滑的青石地板全部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數不清的碎石,橫七豎八的倒在院中。食月的碎肉殘肢,正混在這些碎石之間。

遠處的水井井欄,也在鬼氣的衝擊下破爛不堪,而被捆綁在井欄邊的劉老爹身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窟窿,正在不斷的冒血。

再看門後的倒座前,已經現出原形,但也同樣身上布滿血窟窿的妙絕,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愣神的片刻的木青冥,有如行屍走肉一般緩步走進有著血腥味遊蕩的院中。

緊隨其後的墨寒才到門前,瞥了一眼院中後,登時用手死死地長大的嘴巴,努力克製著不讓自己驚呼而出的同時,雙眼流淚不止。

原本留下許多歡聲笑語的小院已不複存在,剩下的除了一片廢墟外,還有著痛苦與悲傷,還有那刺鼻的血腥味。

站在墨寒身邊的鐵嬸見狀,臉上頓顯悲切,心頭陣陣絞痛下,她不由得把頭靠在愣住了的鐵樺肩頭,努力克製著自己心中翻滾的悲意,小聲地抽泣起來。

木青冥站到了氣若遊絲地妙絕身邊站定後,五指一鬆手中寒月落地之際,他緩緩蹲下身去,伸出了顫抖的手想要按住妙絕身上血流不止的傷口,但傷口太多令他不知該按哪一個好,隻得把手停到了妙絕脖頸上,那個連氣管都暴露在外的傷口前。

淩厲的鬼氣不但在他身上留下了駭目驚心的血窟窿,也把他的內髒撕扯成了一堆碎肉。

“少爺,我,我打傷了訶梨帝母,沒給你丟,丟臉吧?”妙絕咧嘴擠出一絲微笑,頓時有一口鮮血順著他的獠牙間,猛然噴薄而出。

雙眼赤紅的木青冥,愣愣地搖了搖頭,填滿心房的自責和內疚翻騰不息,令他雙手顫抖的更是劇烈。

“真是人定勝天!我,我們,這些這些被神,被神稱為螻蟻,輕視的生靈,也,也不是這麼的,這麼的弱不禁風嘛。”妙絕看向已淚流滿麵的木青冥眼中,流露出幾分驕傲和自豪。縱然每吐一字,身上傷口就會疼痛,妙絕也沒就此不語。隻是頓了頓聲,他便又問到:“梅香,梅香她,她沒受傷吧?”。

木青冥聞言,愣愣地向著西屋那邊望去。

二樓上,梅香屋子前的回廊已成了一堆散落在地的碎木,掩蓋住了躺在地上的梅香殘肢。

借著清冷的月輝,木青冥看到碎木斷板下有鮮血正在不斷的溢出,漸漸地深入土中;他已感知不到梅香的生機。

妙絕雖在訶梨帝母出手之前,用自己的真炁護住了梅香,可奈何那鬼氣過於強大,在從地下噴薄而出的那一瞬,不但擊碎了梅香腳下的木製回廊,也將那真炁衝散之後,把尚未來得及驚呼的梅香撕成了一堆殘肢碎肉。

木青冥沉吟片刻後決定說謊,於是他對妙絕擠出一絲苦澀的微笑,顫聲說到:“她很好,你做的也很好。”。

“那就好。”妙絕輕聲嘀咕著,緩緩閉上了雙眼。但臉上的笑容,卻不減反增。

木青冥能否振作起來?受傷的訶梨帝母又會如何?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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