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他們找到了正在種地朱三,想要朱三幫他為上任守龍人開棺。但朱三已經金盆洗手,改邪歸正故而為難,對木青冥的要求推三阻四。於是木青冥想了個沒有洗腳的借口,使得朱三心甘情願地去給他開了棺。引出來木青冥從棺木中屍身上,看到了瘟術痕跡,料定那長生道邪教中,必有精通瘟術擅煉瘟毒的瘟人,且此邪人還尚在昆明城中,與以此為線索追查下去,將其揪出。】
山風習習,穿梭與樹林間拂過那棺木,將屍身上散出的惡臭吹向四方;令本就惡心的墨寒一個彎腰,終於忍不住吐了起來。
棺木裏的屍體並不算最恐怖的,可那些屍液和屍蠟,屍體腹內爛成一堆腐肉的內髒,還有源源不斷湧出的惡臭都令第一次見到這些東西的墨寒,胸中胃裏不禁翻江倒海起來。
緊接著也是瞥了一眼棺內的趙良,不禁皺眉。而那向來都是板著臉的妙天,看著同門師兄弟的遺體,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切後,不忍再看第二眼。索性走到不遠處的山路邊,雙手環抱胸前而立路邊,給木青冥他們把風。
木青冥倒是對屍蠟屍液等物早已習以為常,麵色一如既往地平靜,手指繼續撐開那屍體腹部的裂紋,全神貫注地看著那屍體皮肉下的肋骨。
骨頭紫黑,這正是中了瘟毒所製。
所謂的瘟毒,說白了就是用瘟術培育的細菌病毒而已。而瘟毒入體後,其作有快有慢,而瘟毒的優勢就是能悄無聲息地植入他人體內。若不及時現,這些瘟毒能把中毒之人折磨得體無完膚,也能讓中毒之人隨時一命嗚呼。
木青冥注視著那遺體內紫黑的肋骨許久後,倒吸一口冷氣,額上也滲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心有餘悸的不是那瘟毒,而是這守龍人是死於長生道之手,這點毋庸置疑。但遺體上有瘟毒殘留的痕跡,恰恰說明了長生道招攬了瘟人為教徒。偏偏那瘟人一脈的邪人,又都無一例外的是鎖龍人的死敵。看來這長生道邪教,是要將鎖龍人置於死地而後快。
而瘟人們這一類的邪人們,供奉瘟神為先師的他們,極其擅長製符也擅長製毒,也可以用瘟術製造出很多種千奇百怪的瘟毒來。更可氣的是,明明都是炎黃子孫,但這些瘟人卻偏偏喜好對同胞出手。
以同胞的肉體試驗他們的瘟毒,或是看著同胞在瘟毒折磨下痛苦的死去;這都是瘟人們樂此不疲的嗜好。
自古以來華夏大地上生的數十次大型瘟疫,常人不知是瘟人所製,但鎖龍人們卻知道這背後都是瘟人作祟。
瘟人們作祟了千年,鎖龍人們也剿了他們千年,雙方的仇恨自然是越積越深了;可據木青冥所知,近年來瘟人幾乎被鎖龍人趕盡殺絕了,剩下幾個有名有姓的瘟人高手,也都在鎖龍人家族們的監視之下。他萬萬沒想到,長生道中居然會有瘟人教徒。
可見這長生道邪教勢力還真是不容小覷。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今日開棺驗屍之舉是正確的,從中還真的找到了蛛絲馬跡。
若有所思的木青冥想著這些,緩緩直起身來,接過了朱三準備好了的,可以化解屍毒的藥酒,把手給衝洗了兩三遍,直到手上沾有的屍液清洗幹淨後,掏出十塊大洋遞給了朱三,麵色平靜地道:“把它複原吧。”。
朱三本想推脫,但木青冥已經把大洋塞到他的手裏:“這是你該得的,而且我們是朋友,你不收下我會愧疚的。”。語畢,木青冥微微一笑。
朱三也不好再說什麼,隻得把那大洋收了起來後,開始把棺木墳塋開始還原。
複原比挖掘費事,這可是一個細活。朱三足足用時一個小時,才把那墳包複原如初,與沒有挖開時的模樣完全相同。
一切就緒後,木青冥強壓著心中的驚愕,與朱三又聊了幾句有的沒的,才目送著說地裏的活兒還未做完的朱三下山而去。
至始至終,朱三都沒有多問一句,包括那墳包下的是誰?木青冥為何要開棺驗屍?朱三是隻字未提。
他才下了山去,早已是按耐不住好奇的趙良,和吐過一次了的墨寒就立馬圍了過來,齊聲疾聲問到:“你看出什麼來了?”。
“他果然不是中了屍毒而亡,而是死於了瘟毒作。”木青冥輕歎一聲,把什麼是瘟毒和瘟人,又給趙良和墨寒大至說了一遍。
並且把長生道很有可能招攬了瘟人做教徒的推測,也給趙良和墨寒說了;細細聆聽著的趙良和墨寒,聽得臉上都浮起驚訝之色。
趙良咂舌半晌,待木青冥話才說完,雙眼已瞪得大如銅鈴的他,又疾聲問到:“難道這世上百病,都是來自這種名叫瘟人的邪人之手嗎?”。
四周明明是柔柔的春風拂來,但趙良說完此話還是不禁身軀一顫。人類對疾病帶來死亡的恐懼,讓他不由得對那所謂的瘟人感到絲絲恐懼。
就連向來默不作聲如同啞巴,隻是雙手環抱在胸前,一直守在山路邊的妙天聞言,嘴角也是微微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