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藥術(1 / 2)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跟著林世軒來到林府東廂房,見到了被鬼氣纏身而瘋癲的林萬金,幾眼望去,木青冥就認出了林萬金中了瘟人的夢魘術,才會瘋的。而此術的源頭正是林萬金手上戴著的烏木鬼珠。引出來警廳中,被捕後老李師抗拒審問,趙良失望之極,把他交給了王了哥看守,自己急匆匆地出了警廳後,直奔木家小院而去。但才走到一半時,趙良忽地反應過來,暗叫一身不好急忙轉身,快步趕回警廳去。】

火柴劃過火柴盒外側塗有的那層紅磷和玻璃粉,“嘶”的一聲向後,火柴頭燃起了一團火焰。

趙良把這根火柴往嘴裏叼著的紙煙卷煙頭靠了過去,把煙頭點燃後猛吸一口,同時持著火柴的右手上下一陣搖晃,把火焰熄滅。

赤紅的煙頭明亮起來,煙霧升騰而起朝著趙良頭頂的燈泡而去,立刻把這屋中的燈光也變得朦朧起來。

“民國元年,你我被外派到曲靖縣去抓拿逃竄凶犯時,你是多麼的果敢勇猛;我至今還記得,當時那個殺人如麻的凶手要給你錢,求你饒他一命時,你毫不猶豫地義正言辭的那句話。”趙良的一雙眼神平靜的雙眼,透過那口中噴吐出的煙霧,看向坐在他對麵不遠處,依舊沒有開口且目光滿是戲謔的趙良,緩緩說到:“這句話,趙良至今還牢記於心,也一直引為我的座右銘。我清楚的記得,你當時是說正邪不兩立,你是保護百姓的罪惡克星,且能拿了最惡的髒錢與其同流合汙。”。

接受了事實和真相後,趙良不管語氣還是眼色神情,都異常地平靜,但他心裏卻還不禁嘀咕道:“這李瑾倒底在得意什麼?”。

而對方那若有似無的戲謔目光,更是讓趙良暗中不安。

“可你看看現在你的樣子,是非不辨顛倒黑白,助紂為虐的你還有半點罪惡克星的樣子嗎?”又吸了一口煙後,趙良在雲霧繚繞中繼而緩緩說到:“你不說話就隨意吧,但是我想,木少爺會很情願看到你被捕;而他應該更有辦法撬開你的嘴。”。

說實話,趙良對這李瑾可是失望極了,見對方依舊不答,他也懶得浪費吐沫星子,掐滅了煙蒂後站起身來,掏出了妙天送來的騎馬布,走到李瑾身邊後又把這騎馬布往對方臉上敷去。

那李瑾立刻又渾身連連顫抖,身上電閃雷鳴。

倒不是趙良有虐待犯人的嗜好,隻是眼前此人太過於危險,他不得不小心行事。

待到李瑾再次昏迷之後,趙良把騎馬布交給了身邊的王了哥,叮囑道:“每半個小時就往他臉上敷一次,我這就去請木青冥來審他。”。

說完此話趙良就大步走到大門後,一把拉開大門後走了出去。卻未見到有一道黑影,正藏在了回廊下的陰影中,如伏地遊蛇般朝著審訊室邊的樓梯蠕動而去。

他徑直走出大門,轉了個彎後朝著木家小院方向快步走去;但是之前趙良那若有似無的戲謔目光,還有眉宇間淡淡的得意卻一直在他腦海中回蕩,久久揮之不去。

暮色四合夜色寧靜,趙良走到了八麵水翠而四季竹翠的翠湖邊,沿湖向南前行,朝著沙臘巷那邊而去。

夜風拂柳,湖中清回秀澈的一泓秀水在夜風下泛起片片漣漪。

趙良還沒能走出幾步便有立刻駐足,愣在了隨風而舞的湖邊柳樹下;李瑾今晚的神色目光,都令他很是介意。

皺了皺眉的趙良,負手而立湖邊,迎著那清爽的湖風思忖起來。以他對長生道的了解,這夥邪教之所以勢大,不僅僅是教徒中多有身懷異術的邪人,更因為這些人行事謹慎且擅長詭計,更擅長善後令人無從查找他們的下落。

傍晚時分那把聲東擊西的火,把整個警廳內的警察基本都調動了起來,不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的手段何其厲害了嗎?如此精於算計的一群邪人,豈會在李瑾被抓後沒有任何動作?

想到此,趙良猛然想到為什麼自己暗中不安了;不是因為今晚李瑾目光戲謔,而是他被捕之後,他身後的勢力過於的太平靜了。正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長生道在教徒被捕後無所作為極為反常。

暗自一驚後,趙良又默然思忖片刻,接著猛然一驚,心中暗叫一聲不好,趕忙轉身朝著來路折返......

林府中,夜風呼嘯而過,吹得那院中草木連連搖曳。

東廂房裏,木青冥直起身來,對妙雨說到:“桃葉帶了吧?”。

“是的少爺。”妙雨把頭微微一點。

就在此時,兩個下人合力抬著一大缸白醋走了進來。醋缸一進屋中,屋內便有一股酸味彌漫來來,頃刻間那屋中空氣都是酸的。

木青冥忽地詫異,瞪大雙眼盯著放在地上的醋缸,片刻後抬眼看著那兩個抬著醋進來的林府下人,驚疑地問到道:“我說的是弄點醋來,你們給我弄來一缸是要幹嘛?給你們少爺洗澡嗎?”。

那兩個下人尷尬地笑笑,其中一人抬手撓頭著說到:“木少爺,這可不是我們自作主張,而是老爺交代的,說是多多益善。”。

木青冥想要說些什麼,但看他們抬著醋缸而來已是破費力氣,隻好忍住不說;過了一會兒,他又問到:“鹽帶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