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有得知了一些線索,料定自己的小動作都沒有暴露後,又製定了一條順水推舟的計策,打算用林萬銀去引出長生道的總壇後,給對方來個突然襲擊。引出來妙天緊盯著林萬金,把林萬金與前來與其見麵的溫疾一言一行,聽了個真切看了個清楚,並且從中得知了長生道會在一個特定的日子,把林萬銀帶去做成一個容器。】
緊閉著門窗的林府東廂房裏,隨著溫疾的現身而變得冰冷,猶如一座三九天裏的陰寒冰窟。
但為了不暴露行蹤,屋中再怎麼冰冷,妙天也不敢運炁去驅除侵體寒氣。
妙天是專修追蹤術的鎖龍人;百年的修行讓他的匿跡咒不但可以能讓他的身體在施術是變得透明,並且還讓他的氣息與空氣融為一體;這也就是說,他的氣息也好身影也罷,都不可能在他施展出匿跡咒時,被沒有施展著匿跡咒的他人看到。
雖說匿跡咒是一種不隻有鎖龍人才會的異術,可此時在妙天他麵前的不過是一個瘟人。瘟人這一類邪人固然恐怖,很是擅長用瘟術殺人於無形,可鎖龍人都知道,因為術業有專攻的原因,這類邪人還真不會追蹤和偵查,五感六覺也與常人無異。他們擅長的隻有製造瘟疫而已,所習異術單一的瘟人們才會在幾代鎖龍人堅持不懈的追殺下,已然出現了瀕臨絕種的情況。
更何況妙天的追蹤術和藏匿術,以及偵查和反跟蹤,在當今天下異人奇士中都是數一數二的;在這點上,就連木青冥和鐵樺,甚至是木山巙和木羅氏這樣的老鎖龍人也比不上他的。
想想這些,妙天安心了不少,也肯定自己了不可能暴露了後,繼續靜靜地坐在不遠處靜觀其變。
“你們不信任我!”坐在床沿上的林萬金停下了身子的顫抖,瞪著眼角布滿血絲的雙眼,怒視著眼前的溫疾急呼起來。
就連腰板也立刻挺直了些許。
“倒也不是信不過,隻是此事事關重大可馬虎不得,且大姐也不是真的想要你瘋,她也不過是想要借此,讓林世軒誤以為府邸中鬧鬼,假借鬼神邪說把他從嚇得離開昆明。”溫疾看他急了,於是語氣也不再那麼趾高氣揚的了,稍微平緩了一些地,緩緩道:“你也是知道的,林世軒是一個在商場中摸爬滾打了幾十年的老狐狸,很是狡猾,要不讓你吃點苦頭,這老狐狸是不會離開昆明城的。”。
他這話顯然是謊言;可林萬金眼中含著的憤恨,卻在聞言後緩緩化為狐疑與困惑,在他的眼中徘徊,久久不散。
“聖教要他離開昆明幹嘛?”稍加思索片刻後,依然沒有想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的林萬金,眼中的困惑又化為了淡淡的警惕。
但是在一旁偷聽的妙天卻聽懂了一件事,或許他眼前的這個林萬金,並不是正真的林萬金。
而之前溫疾所說的對方一家必須與長生道合作,才能活下去的這話裏的那一家人,也不是林家。
妙天緩緩起身,很是冒險的悄然走到了床尾,打量著眼前這個林萬金;對方的模樣與他上午來林府時見到的一模一樣,這寧妙天也不住地暗自嘀咕道:“難道是某種高的易容術?”。
妙天想著就把此事牢記於心,準備溫疾走後就給木青冥彙報。
“這是聖教核心的要事,你不必打聽也不必知道太多。你隻要知道,在林家家破人亡之後,你可以繼續使用林萬金的身份,並且獲得林家在個舊縣裏的全部十處錫礦。”正在妙天又思索著,長生道是什麼時候把真正的林萬金給悄無聲息地掉包了時,並不打算告訴林萬金太多的溫疾又緩緩說到:“你們家也能因此坐享榮華富貴,這也算是大姐讓你瘋後而做的補償。”。
林萬金,應該說是假的林萬金被這優厚的條件衝昏了頭腦,不但警惕隨之褪去,且也根本沒有去計較什麼,隻是稍加細想後也覺得此事他確實沒必要深究,拿到林家的礦井過上榮華富貴的日子就行;於是他微微頜道:“這樣也好,聖教要是保證真的林萬金不再露麵就行。”。
但是這個林萬金也有一些自己的小算盤,從溫疾進門他就一直把右手藏在身後,並未讓對方看到自己沒了烏木鬼珠的手腕,而且也沒把妙雨和妙天到訪的告知溫疾。
自然也沒把木青冥給林萬銀送來了藥物泡澡的事,告知了對方。
他這小動作和小算盤出於什麼原因,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放心,為了林家的礦業能被聖教牢牢攥住,已經不可能讓他再出現了;他的靈魂都被邪神吃掉了,而且屍體也在昨夜被運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保存,你盡管放心。”溫疾抬起手來,輕輕地一拍林萬金的肩頭,示意他不必擔憂焦慮此事。
溫疾雖動作神情自然,可在一拍之時,掌心中已悄然噴薄出一道肉眼難見的瘟氣,順著這個林萬金肩頭上的肩井穴,注入了對方體內。
這個細微的舉動,就連身為鎖龍人的妙天也未能看到。究其原因,還是瘟氣這東西,就連鎖龍人的瞳術也無法看出其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