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走,那幾個紙人便是麵麵相覷片刻後,其中一個紙人直起身來,順著來路飛奔而去
昆明城中的高山鋪,位於現今的南屏街新大街的後麵,東起慶雲街口,西至安寧巷南口。
明初之時,這長不過百餘丈,寬隻有一丈有餘的街巷處於昆明的城南,隻因為當地的地勢較高,故而得名高山鋪。到了清初之時,因巷臨南城腳,故改名南城腳巷;清中期時才恢複了高山鋪名。
但不管它叫什麼名字,從明清到民國,這兒都是昆明城的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它靠近城牆腳的地方,因此白天黑夜裏,這兒的街巷裏都沒有幾個人。
去年(1913年)秋天唐繼堯繼任雲南總督後,為方便城內外交通,在後來的護國廣場位置上把昆明城牆挖開,開了一道小南門,高山鋪也由此成了一條必經之路,白天時從南麵進出昆明城的人們熙來攘往,這兒才逐漸熱鬧了起來。
不過那小南門才開,這高山鋪白天是熱鬧了,但夜裏還是一如既往的安靜得很。四周的棚子平房裏,住著的又都是一些窮苦的勞力們,辛辛苦苦地幹了一天的苦活累活,回到家吃完飯草草地洗洗臉腳,也就倒頭大睡了。
住在這裏的人們,幾乎都是躺在床上不一會後,就會鼾聲四起,進入了沉睡,不到天亮時分,是絕對連打雷聲都驚不醒他們的。
擁擠平房棚子,和那狹小的巷子沉浸在黑夜中的寂靜中。死一般的寂靜隨著黑暗降臨在高山鋪中,有如潮水一般向著四麵八方湧去,瞬間淹沒了高山鋪中的一切。
在高山鋪西麵的邊緣,那些擁擠的平房邊上,有一處位於路邊,更是僻靜的空地上,一個女子獨坐在黑暗中。
她頭戴金光閃閃的鳳冠,臉上遮著一快紅方巾,那便是俗稱的蓋頭。上身內穿紅娟衫,外套著鮮豔的繡花大紅袍,頸套項圈天官鎖,肩披繡有飛鳳的霞帔。而下身著鮮豔如血般的紅裙和紅褲,腳上也是套著一雙紅緞繡花鞋。亭亭玉立的她一身紅色,喜氣洋洋。
隻不過,一個女子獨坐寂靜的黑暗中,又身著鮮明的嫁衣,並沒有太多的喜氣,反而渾身上下,都透著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
看她的著裝,明顯是個新娘。但新娘為何不在洞房裏而跑到這僻靜處?又是怎麼跑來的?沒人知道。
夜已深,四周平房與黑暗融為一體,唯有那新娘身上的嫁衣,在黑暗中依舊那麼的顯眼。
女子一言不地呆坐在石頭上,聽著穿街過巷後,出陣陣狼嚎一般聲響的夜風,也不知道她會不會害怕?
不一會後,夜風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酒味,從遠處飄了一個。
一個喝得伶仃大醉,酒氣蓋臉的漢子,手提酒葫蘆從遠處的黑暗中,一搖三擺地,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
*著上身的酒鬼,胸膛結實且手臂上肌肉虯髯;顯然雙臂是極其有力的。而他又往高山鋪這邊來,可以看出他家應該就在附近。
路過女子身邊時,酒鬼忽地愣住,長長地打了個酒嗝後,他轉頭過來,用醉意朦朧的雙眼打量著對方。
酒鬼並沒有害怕,隻是微愣後就大著舌頭問到:“小娘子,你大半夜地在這兒等誰啊?”。
語氣中透著幾分輕佻。
夜下沉默許久的新娘,終於在這一刻緩緩開口道:“等我要等的人。”;聲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動聽之極,聽得酒鬼心中一蕩,邁步朝她而去。
“嘿嘿,是我嗎?”酒鬼在她麵前站定後伸出手去;真是酒壯慫人膽,下一秒後酒鬼二話不說,一把掀起了蓋頭。
細致臉蛋上,兩道秀美的娥眉下,一雙盈盈秋水的眸子清亮迷人,宛如黑暗中閃閃光的寶石。一抹紅唇與她身上的嫁衣遙相呼應,讓酒鬼頓時看癡了。
這正是薑老二的新娘,宮家的大小姐宮小芸。
“小,小娘子,你,你太美了。”那酒鬼愣了半晌後,立刻色 心大起。隻見他吞了吞口水,接著用舌尖把自己幹裂的嘴角一舔,就彎下身去要親吻宮小芸。
丟棄了酒葫蘆的手,也往宮小芸輕輕起伏著的胸部抓了過去,胡亂搓揉起來。
就在他舌頭伸入宮小芸嘴裏時,宮小芸臉上的笑意已然全無,猛然咬住了酒鬼舌頭的她,臉上瞬間布滿了猙獰。
酒鬼口中鮮血直冒,半截舌頭被宮小芸活生生地咬了下來。血腥在空氣中彌漫,宮小芸纖細雙手如鉗,牢牢抓住酒鬼雙肩,把酒鬼的半截舌頭吐出,一口咬向了對方的喉結。
宮小芸為何成了這般模樣?薑家人又能否找到她?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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