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啊弘那愣頭青不但不聽勸,而且衝動得很,三言兩語後就木青冥和墨寒忽然出手。頓時琴弦道道從他袖中橫飛而出,在林中編織出了一張巨大的網,把木青冥和墨寒,還有他自己困在林間後,啊弘十指撥弄琴弦,彈出道道攝魂魔音,將木青冥和墨寒兩人心智迷亂,瞬間定住。引出來木青冥墨寒齊心合力,從魔音中脫困後聯手止住了啊弘。相談之下,木青冥告知啊弘,城中地脈裏的玄武靈氣並不能修複古琴,但他可以。但啊弘不信,趁著木青冥和墨寒鬆懈之時,忽然逃走。】
夜風之下,那變化無常的琴音還在樹林的黑暗中回響,卻猶如靈性一般,一直隻是回蕩在了樹林裏的草叢和殘垣斷壁間,沒有絲毫的錚錚琴音飄出林子去。
啊弘的注意力,都在琴弦和木青冥與墨寒的身上,而墨寒和木青冥,注意力又都在啊弘和琴音上,誰也沒有察覺到,這一片位於金汁河邊,廖無人跡的林子外,靜靜地淌著清澈河水的金汁河對岸,有一個人趁著夜色掩護,悄然來到了河邊,舉目朝著對麵這林子望去。
隻見得此人老人滿是皺紋的青白麵色的臉上,雙目在夜幕下變的一灰一黑,也甚是怪異。而他這雙古怪的雙眼上,帶著有如瓶底一般厚重的眼鏡。
正是白天時,對啊弘講述汪湛海點在城中的四十八個靈穴福地的老學究。
夜幕下的河風微涼,隨著水流呼呼連嘯,吹得河岸迎春柳搖擺不定,也吹得老學究衣袍鼓舞不停。他臉上厚重的鏡片,遮不住他眼中浮現的興奮之色,且越來越濃。
他的雙眼之中,看到了對麵的林子裏有肉眼不可見的靈氣,源源不斷地彙聚於地下,聚而不散之後形成了漩渦藏於地下,卻又一分為二,一半較淡一半濃重,狀如流轉不停,尾相連,正在互相追逐著的陰陽雙魚。
這些靈氣,讓四周草木沐浴其中,盡無衰老之態。
這正是福地,老學究內心深處夢寐以求的長眠福地,一個能起死回生之處。看得他袖子裏的雙手十指,都不由得顫抖起來。
這一激動,他喉嚨就一陣癢,趕忙抬手起來把唇角已是幹裂的嘴給捂了個嚴嚴實實,隨之就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咳了十多聲,腰都咳彎了時,老學究終於停下了這劇烈的咳嗽。從嘴邊移開的手上,浮現出了一片殷紅。
淡淡的血腥,從他那裂紋橫生,皮膚枯燥的手掌心處飄然而起。
這老頭都已經咳血了,盡然還一臉激動滿目興奮,那是不減反增。
在他的引導下,背著古琴的啊弘終於還是沒費太多時間,找到了一處福地。當然,老學究自己也能看到肉眼不可見的靈氣。
尋著靈氣他也能不怎麼費解,就找到城中四十八個靈穴福地,可他一直以來都沒有足夠力量,破解了這四十八處靈穴福地的保護禁製。
那些禁製強大之極,除了蘊含著微妙不可思議的降魔佛法外,還有一種高深莫測的神功加持,使得這些禁製不但能很好的保護住這四十八個靈穴福地,也能不受到外力的破壞。
以老學究的能耐,是破不開這禁製的。但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差,離行將就木隻差一步,又急需這福地靈穴裏的靈氣來延壽;正當他一籌莫展,卻看到那啊弘四處打聽那汪湛海時,他就知道機會來了。
他的這雙在黑夜中變得怪異的眼睛,看得出來那啊弘的元神,不過是一株碧綠如玉,但草葉葉尖一抹血紅的異草而已。
老學究認定,啊弘定然是一妖物或是精怪。當下老學究心中暗自竊喜,明明知道那靈氣沒法修複古琴,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在三言兩語間,把啊弘往這靈穴福地上引了。
於是才有了啊弘逛遍昆明城,最終找到了這一處靈穴。不曾想才開始破壞保護禁製,木青冥和墨寒就趕了過來。
老學究呆立在夜幕下沒有挪步,一直靜靜地立在河岸邊上,沐浴在夜幕之中,緊盯著河對岸的那片林子默不作聲。
他在等,等啊弘贏了後破開禁製,再出手攝取靈穴中的靈氣,為自己延壽。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老學究絕不會急於一時,以防功虧一簣。
林子中,琴音還在回蕩,有如高山流水一般蕩氣回腸,暗藏其中的殺機越來越是明顯。
木青冥和墨寒已然被定了身,但他卻有了破解的辦法。
這辦法就是,他對墨寒施展定身的縛神咒,而墨寒對他使用狐媚術,彼此對對方施展新的定身術,來擾亂之前魔音對他們的幹擾。
兩人四目相對之下,墨寒媚眼如絲,眼波流轉間靈動傳神,但又勾魂奪魄,有著欲言又止般的魅惑。墨寒精通的狐媚術,已然施展而出。
而木青冥則是怒目圓睜,長大雙唇怒喝一聲:“縛!”。
話音落地之時,他們二人身上的僵硬感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丹田真炁,也隨之能調動起來。
木青冥這才能調動真炁,立刻使得真炁流轉全身,同時控製著體內大量真炁,從自己體內噴薄而出,如道道犀利的刀光,強勁的水柱,霎時間就把橫七豎八的琴弦,統統給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