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鶴鳴秋月(1 / 2)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振作起來,不再萎靡不振的啊弘,決意要拜木青冥為師。而木青冥在其他鎖龍人的建議下,勉為其難將其收為弟子後,詢問起了古琴怎麼斷了琴弦的事。啊弘娓娓道來,把如何斷了弦的原委,一一告訴木青冥後,提到他走投無路時,遇到了一個琴師。引出來陌生琴師指引啊弘,述說昆明城中,有汪湛海後人,可以修複啊弘的靈琴鶴鳴秋月。於是啊弘有如落水之人看到了救命稻草,這才跋山涉水,趕往了春城昆明。】

秋雨陰涼,落在木家小院之中,便起了一道道薄薄的寒氣。在院中各處,徐徐飄散後消逝無蹤。

啪啪噠噠的滴水聲,在屋外廊廡外回響不停,滴水早已浸濕了廊廡的邊緣之地。

因為是陰雨天的緣故,正屋之中也有些昏暗,當墨寒不得不去取來油燈點亮,使得屋中稍微亮堂了一些。

木青冥他們鎖龍人,齊齊把目光落在了啊弘身上後,不約而同地問到:“三個月前?琴師?”。

“是啊,大概就是三個月前,遇到了一個琴師。”他們忽如其來的齊聲一問,倒是讓啊弘愣了一愣。隨之定了定神,稍加回想後確認了時間,又是把頭重重一點,斬釘截鐵道:“我絕對沒有記錯日子,確實是三個月前啊。”。

木青冥聞言,眉頭再次緊皺了起來。

三個月前,正是他們大舉出動,消滅長生道的前夕。隻是最終還是事與願違,如此精細的計劃也出現了差池,使得長生道隻是被削弱,而非被剿滅。

如今,長生道的餘孽尚且還徘徊在了春城附近,圖謀著長生道的百年大計——永生;也成了木青冥等人的心頭大患。

“我記得三個月前妙格曾經提到過,在廣西境內的長生道分堂中,逮捕了一個琴師,他能用古琴之音,為教徒洗腦。使得廣西的長生道分堂教徒,都跟著了魔一樣,對永生有著一個極度的狂熱。”沉吟間一番思索回憶之後,妙雨蹙眉之間,若有所思地木青冥說到:“當時連去剿滅長生道在廣西分堂的木家弟子,也都多有中招,宛如得了癔症一樣開始自相殘殺,最後還是妙格以她的笛音破琴音,才解除了此人之術。”。

妙雨嘴裏提到妙格,與他們一樣,都是鎖龍人木家妙字輩的弟子,與木青冥同輩。是一個擅長吹奏玉笛,通曉音律的鎖龍人,她的招數也多與音律有關,也是一個極其特殊的鎖龍人。

每每禦敵之時,妙格都會吹響她的一尺玉笛,千變萬化的笛音出,或如旋律悠揚委婉而又悠長,或清亮圓潤而又高亢,亦能典雅清麗,又可剛勁粗獷。使得交手之人往往為笛音先惑,從而難以防備。

而妙雨提到的那個妙格的對手,更是長生道中的高手,為長生道設在廣西桂林的分堂堂主,也是一個擅長音律的老邪人。

木青冥回家結婚時,曾經在好奇的驅使下,前往木家關押邪門歪道的鎮邪洞中,見過此人。雖然那個老邪人已是白蒼蒼,被鎖龍人們折磨得奄奄一息,但卻雙眼依舊滿是凶光,乍看之下,那眼神就像是沙漠裏對獵物誌在必得的毒蛇。

讓人一眼看去,若是心不定之人,必然是會為那冰冷的眼神心生無限恐懼的。

之所以鎖龍人還拘押著他,是因為攻克長生道的分堂之後,木家弟子並未找到這老邪人能彈奏出魔音的古琴。否則的話,這老東西早已被挫骨揚灰了。

“你繼續說吧。”木青冥沉思許久後,又對啊弘說到:“回憶一下你遇到的琴師的模樣,告訴我。”。

“是。”啊弘把頭一點,沉吟了起來。

片刻過後,他又說道:“這個琴師是個老人了,有著銀白的頭,臉上的都布滿了橫生的皺紋了,兩隻眼睛有點,有點......”。

話說到一半,啊弘戛然而止,再次回憶了起來。

“有點像蛇的眼睛嗎?”看他絞盡腦汁一般想了半晌,也沒想到一個恰到好處的形容詞後,木青冥搶先一步說到。

此言一出,啊弘腦中頓時靈光一現,也覺得那老人的雙眼,確實有點像是毒蛇的眼睛,冰冷而又帶著凶狠。連眼中的凶光,也是冰冰涼涼的。

就連眼中的瞳孔,也是一條豎起的黑線。

想到此,啊弘把這些回憶原原本本地都告訴了木青冥。

“或許就是那個老邪人了。”木青冥這麼暗自想著,又聯想到了,啊弘進入昆明是長生道早有預謀之事。把啊弘引到總壇來,或許就是為開啟永生做好提前準備。

隻是事與願違,啊弘還沒走到昆明城,長生道就已幾乎毀滅,除了昆明城中的總堂各部外,其他的分堂也都被剿滅了。

“他一眼就認出了我的古琴是鶴鳴秋月,同時也知道,這是一柄靈琴。我登時看到了希望,趕忙像他請教。”話說到此,回憶再次如潮水一般湧了起來,啊弘的語也變得比之前更急更快了一些。

“這個琴師告訴我,鶴鳴秋月中的琴魂,換了一種鬼族才會有的,名叫魄散的病。而要治好這種病,隻能找到即是百年難得一遇的風水大師,又是琴癡的汪湛海的後人,或許烏夜還有救。”啊弘頓了頓聲,接著又道:“然後他又告訴我,也許昆明城中還有汪湛海的傳人或是後人,所以我就來了。如果如師父所說,我是被人暗中指引過來的,也就是說是這個老人指引我來春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