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毒血(1 / 2)

【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趙良到了朱家,看到了一院子的屍體,和凶手留下的字。問起接替了劉洋,成為警廳法醫的許老,得知死者們似乎是被什麼毒,給毒死的後,趙良讓手下去請木青冥。而鼠精窩在了破爛城隍廟下的地洞中,看著偷來還沒銷贓的瞑金,愣愣出神。引出來鼠精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先不動瞑金,便背倚洞壁,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木青冥今日休假,起床後質問弟子啊弘,昨夜自己被墨寒扭耳朵時,為何不出手相救?兩人正在說話時,木家小院的院門被人敲響。】

“吱吱”,“吱吱”。

地洞之中,那幾隻渾身髒臭的老鼠啃噬完骨頭後,滿足的叫喚起來。在這安靜的地下洞穴之中,清脆的叫聲格外的清晰刺耳。

但卻未能幹擾到那隻鼠精。

鼠精那一雙在黑暗裏,迸射出森然青光的小眼睛,一直緊盯著身前不遠處的瞑金,徘徊在臉上的專注神色,始終沒有散去。

說實話,鼠精對瞑金中散出的強大陰氣,那陰氣之中強大的力量,都有著強烈的渴望,卻又心有忌憚。

鼠精很矛盾;強大的陰氣也可以強化他的鼠毒,讓他可以更好的為了自己認為的正義,去鋤強扶弱。但是鼠精也深知,越是強大的東西,就好比雨季來臨時山林裏的蘑菇。越是美麗絢爛,就越是毒。

真是輕易碰不得的。

沉吟思忖間,鼠精不由得皺緊了眉頭,眉宇間也隨之浮現了一絲絲苦惱。

時間,在填充在地洞裏,死一般的寂靜中一點點的流逝。

沉思許久後,鼠精最終還是把挺直了的腰杆微微一彎,背倚在身後的洞壁之上,緩緩舒展開了雙眉之際,拉緊了自己身上打著幾個補丁的舊棉襖,微微闔上了雙眼。

洞中那幾隻啃了骨頭,肚子圓鼓鼓起來的老鼠,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也安靜了下來。鼠精眼中迸射出的森然冰冷的青芒,也在洞中悄然間隱去,歸於黑暗之中。

鼠精最終還是理智的決定,不碰這些瞑金的好......

陰風呼嘯不斷的沙臘巷中,在朝陽普照大地時帶來的暖意下,巷子裏的大部分地方,依舊沉浸在了陰寒之中。陽光中散出道道的暖流,隨著朝陽照射到了這小巷子裏後,在陰風中便如泥牛入海一般,瞬間不見了蹤影。

而木家小院,是這條巷子裏,唯一不陰森冰冷的地方。

當朝陽有如萬簇金箭似的,從蔚藍的空中,東方天際的厚重雲層中迸射出來,照射到木家小院中時,漸漸地就驅散了夜幕走後留下的夜涼。

住在院裏的鎖龍人們已經起床,各自忙碌著,就連喜歡賴床的木青冥,也打著哈欠坐到了天井中的水井邊。

他看著天一亮,就朝氣蓬勃,精神飽滿的小屍嬰寒泉,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感歎道:“寒泉你還真精神。”。小屍嬰登時對他咧嘴一笑,露出了他口中的尖牙。

戚家要出的貨已經備齊,所以今天木青冥休假,難得輕鬆一天的他本想睡到日照中天,奈何早起習慣了的墨寒,一如既往的一大早就起來,在廚房裏熱火朝天地熬煮起了香濃的骨頭湯,把他肚子裏的饞蟲攪得興奮。而饞蟲又把木青冥的瞌睡,攪得一幹二淨。

在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聲下,緩慢的爬起來的木青冥,頓覺今日的朝陽格外刺眼。

還有絲絲涼意的晨風中,木青冥捧起了盆中冰涼的井水,洗了洗臉。冷水撲麵下一個激靈,滿麵清爽讓木青冥清醒了不少。

唯有昨日被墨寒扭了的那隻耳朵,還有點赤紅赤紅的。

自從墨寒學了岣嶁神通後,真炁在奇經八脈中運行流轉不息,這腕力和手勁也不小了,都可以去麵店裏專門給人揉麵了;輕輕鬆鬆,就能揉出筋道的麵來。

而木青冥的兩隻耳朵,一個不小心就被她扭的通紅,一夜未消;至今耳根還是赤紅滾燙的。

“師父,您耳朵還疼嗎?”那啊弘問著這話大步走了過來,遞給了木青冥毛巾。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木青冥一把奪過毛巾,仔仔細細的擦了擦臉:“我問你,昨晚為師被你師娘扭了耳朵時,你在幹嘛呢?”。

話說到此,擦好臉的木青冥就轉臉瞪著啊弘,回想起自己昨晚被媳婦扭了耳朵,而弟子隻在一旁靜觀的場景,木青冥臉上登時就泛起了淡淡的不悅之色,隨即張嘴沉聲質問道:“你怎麼不製止她呢?你怎麼不保護師父呢?”。

“師父啊,我哪敢啊?”那啊弘眼中驚慌一閃,趕忙連連擺擺手,同時示意木青冥聲音小點時,回頭一瞥那廚房方向,確定其中的墨寒沒有聞聲而來後,才轉回頭來,對木青冥壓低聲音道:“師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師娘往日看著是小鳥依人,百依百順還挺溫柔的,一旦是起火就成了下山猛虎啊。那時候師娘正在火啊,怒目圓睜跟寺廟裏的金剛一樣的啊,我哪還敢出手阻止啊。”。

語畢,渾身不由得一顫,眼中還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幾分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