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文,上回書說到木青冥才被請走,鬼市市主就派出妖道,給木青冥他們送來了十桶貓尿。由於事唐突,還險些引起了墨寒誤會。而跟著警察,去到了朱家現場的木青冥,一番勘察後也沒有從院中感到鼠精妖氣,但能從屍體的毒血確定人是鼠精殺的,且還現了一小撮金毛。引出來木青冥還能感知到,那一小撮金毛中,還有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妖氣。他準備將其帶回家去,讓妙天以此來感知鼠精的位置。而送走了鬼市之人後,墨寒不禁狐疑,百思不得其解鬼市市主,為何提出願意用六十斤金子,來換被盜的三十斤瞑金?】
沐浴在越來越暖的晨曦中的朱家,依舊是一磚一瓦,一柱一梁之間都彌散著陰冷。死不瞑目的屍體,還靜靜的躺在充滿死氣沉沉天井之中,那冰冷的石板上,瞪大著黯淡無光的雙眼,望著天空中的悠悠白雲。
還有那些鼠精留下的血字,這小院子裏滿是陰森。
“唐家的金店再次被盜,這次丟了三十斤金子。我趕到的時候,在存儲金子金櫃邊上的磚縫裏,也現了這麼一小撮金毛。”木青冥還在沉思,趙良依舊喋喋不休的對他說到:“我也覺得蹊蹺,這來路不明的金毛,本不該出現在金店那種地方的。昨日原本就想去找你問問這金毛是什麼,但朱家被盜給耽擱了。如今看來,你也不知道它是什麼東西的毛啊。”。
趙良說著說著,就不由自主的眉飛色舞起來,語氣之中也略有得意,放佛是終於抓住一件木青冥都不知道的事,從而令趙良感到心情愉悅。
木青冥沒有作答,繼續緊盯著手掌中的金毛,暗中凝神聚氣。就在趙良喋喋不休時,他隱約感知到了手中金毛裏,散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妖氣。
以其說是散出來的,不如說是流失。
雖說他的感知力,再苦練幾百年也不如妙天的。但金毛就近在眼前,就在手中,凝神聚氣的木青冥依舊能從毛中,感知到還蘊含著一絲絲若有若無的淡淡妖氣。
隻是因為毛不多,而且從鼠精身上脫落太久,那股鼠精的妖氣已然流失太多,從而淡了。若不細細的去感知,是完全察覺不到的。
趙良見木青冥不答,隻是全神貫注的盯著手中金毛,看得出神後,也頓時覺得自己的喋喋不休很是無趣,隻好識相的閉嘴。
小院中安靜了下來。
如金箭一般破雲而出的晨曦普照下,清晨涼爽的微風拂過小院,席卷過院中屍體後,帶起一陣衝天而起的血腥惡臭。
毒血浸身下,屍體的潰爛度,可比正常死亡之人的要快很多。那遍布全身的潰爛傷口上,齊齊散出的惡臭,也比以往的屍臭還要刺鼻難聞。
臭氣熏天下,就連常常與屍體打交道的許老,也不由得皺了皺眉,刻意的挪了挪步,盡量遠離那些屍體一些。
“嗯,我要把金毛帶回去研究研究。”半晌後,木青冥收起了專注,並未多說什麼,隻是給趙良使了個眼色,示意趙良抽空到他家裏去後,又轉頭看向許老繼而緩緩道:“許老,既然死者是中毒而死,那最好還是盡快用火焚化屍體的好。”。
語畢,木青冥在許老臉上忽然浮現的詫異中,已然麵露肅色。
他不是在開玩笑,至今他還能察覺到屍體的毒血之中,蘊含著強烈的鼠毒。一旦這股鼠毒隨著屍體的升溫腐爛,從屍體中彌散開來,再隨風飄散到城中四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屍體是破案緝凶的重要線索,如今還有很多的疑問沒有解開,也沒有找到凶手的線索,為什麼要焚化屍體?”詫異過後,許老就對著木青冥大聲嚷嚷了起來。
瞬間,許老就是在激動下變得臉紅脖子粗的。
“無所謂,你們要是不怕裏麵的毒素隨風飄散,波及其他無辜的人,那昆明城死幾個人跟我有什麼關係?”木青冥看著許老那快要暴跳如雷的樣子輕笑一聲,佯裝狂妄而又張楊的說到。
此言一出,許老一愣,臉上激動之色僵住後,漸漸地褪去。
這個一向倔強嚴肅又死板的老頭,一時間語塞詞窮。
“許老,還是按木少爺說的做吧。快去找朱家幸存的人,告知他們屍體必須焚化。”趙良見木青冥那臉上肅色不減反增,也知道木青冥不是開玩笑的,於是下令道:“一切後果我趙良自己承擔。”。
許老又是一怔,這不通知苦主,也不再讓他驗屍已經很不符合規矩了,但趙良這個探長也跟著木青冥這般胡鬧。
著實讓許老也是又心生詫異,用費解的目光,上下打量著趙良。趙良與他四目相對後,緩緩點頭,示意許老照辦。
還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木青冥說話許老還敢爭辯,還敢理直氣壯的頂嘴,但是既然趙良都話了,許老也不敢多說什麼,隻得沉聲一哼後,點頭應承了下來......
陰冷的陰風在沙臘巷中,呼嘯而來有呼嘯而去,所帶起的陰寒,始終徘徊在幽靜的小巷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