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擊了別人,抬高了自己,隻是想得到一些自我安慰。王之渙心裏明白,他身旁的那兩位才富五車,滿腹經綸,驚豔絕倫的天才。但是他身為一名文人,從骨子散發出來的傲骨,容不得別人比他強上半分!
王少伯和高仲武與王之渙相交多年,怎能不知自家老友的性子?二人不以為然地笑了一笑,誰也沒有放在心上。
同為奇才,自然誰也不會對對方服氣。這是屬於他們與生俱來的文人傲骨!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鈴出口了,楊言笑了,王之渙也笑了。
鈴暗自在心裏舒了一口氣。她真的是忘詞了,但是她趁一轉身的功夫,偷偷瞄了一眼袖中的布帛,她覺得好熟悉。
她回想起來了黎明方才對自己說的幾句詩詞。
對的就是這麼讀來著。
王之渙得意地笑著,他知道,二人的詩詞就算再過於驚豔,可唱的人不好,也沒什麼用。
而自己的詩詞,卻被台上的人,很完美地唱了出來。
今天的大賽,變相來說,是自己贏了。
前麵的那群歌姬,就算十個,也抵不上台上的那位可愛的小姑娘。
楊言笑了,因為曾幾何時,自己也年少輕狂,以王之渙作為偶像,模仿了他不少的詩詞。
他原本隻是想讓自己的偶像不那麼尷尬而已,畢竟這麼多詩詞裏,自己一首詞也沒有,這確實可以讓一個詩人,在後半輩子中抬不起頭來。
這是一件極為丟臉的事情。
他不想讓它發生。於是偷偷地給要參加比賽的鈴塞了一個布帛,求她唱這首曲子。
為什麼鈴一定能唱?因為他在布帛中,加了一個令她不能拒絕的條件。
當她看到這個條件時,發現自己無法拒絕,哪怕竭盡全力,也要去完成!
一首歌換這麼一個條件,確實物超所值。
茗雲下落。
這是整個五聖教,甚至整個苗疆都想知道的事情。當年,為了茗雲私奔這件事情,整個南詔國都已然炸開!一個巫祝的身份,這是可以代表著整個國家!她居然拋棄了自己的家園,拋棄了自己的國家!跟一個中原男子私奔!
同時還帶走的,是整個苗疆中,傳承千萬年的至寶,馭蠱玉。
接過,二十年中,五毒教所有達到一定年齡的年輕人,必須要入中原遊曆。一來是鍛煉自己,長長見識。二來,便是明察暗訪,探聽茗雲巫祝的下落。
但是,二十年中。關於茗雲的下落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這個人好似從人世間消失了一樣,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絲毫沒有一點消息。
苗疆裏已經幾位長老放棄了,隻有少數幾個極為固執的,還在堅持。他們堅信,茗雲出逃時是迫不得已,不然已她的性子,怎麼可能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不交換教中,反而藏匿起來?
盡管五毒教中,眾人都知道希望能探的消息的希望渺茫,但是還是抱有那麼一絲幻想。
而今天,楊言告訴她,他有茗雲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