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謝花飛花滿天,紅綃香斷有誰憐?
“娘娘,這種粗活交給奴婢便好了。”茵茵腆笑,微垂著頭。
借著月光,我小心縫補著:“不必,茵茵,下午我泡的清茶給皇上送一杯過去。”
茵茵抬頭,微微詫異:“娘娘不去?”
我知,若我去了,他也少了分心思在政務上,搖頭,含笑。
茵茵一眼便知,退下,步子輕盈。
“茵茵,這兒的守衛可以不必過嚴了。”我喚住了轉身的綠衣裳人兒,她不問緣由。
月光薄紗,世態安逸。
“給你。”竹林深處的木屋子倒也是安分,偶爾聽見不知名的鳥兒歡叫,似乎連竹葉輕輕紛揚都逃不出耳目。
趙徴執書起立:“這夜裏漆黑,不怕遇蛇?”
“隻要你不阻攔我來這裏就行。”我情眸如流水,澈淨。
他接過白衣,緩然轉身,背部一怔,回首,目光呆滯又像是聚神:“你身上的花香有些奇怪,熟悉?”
“奇怪?熟悉?這是什麼意思?”我疑惑不解,趙徴目光如豆分散開來。
他一手拿書,一手拿著衣服,在我身旁繞了一圈,似有疑惑,似有不解,隨即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夜讀。
“你剛才再幹什麼呢,怎麼那麼像一隻猴子。”話落,我將頭別過一邊去,輕輕笑著。
他知,但未曾理會,風入竹林,沙沙作響,燭火搖曳,他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去哪兒?”我輕呼,但是他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喃喃:“少年好功夫!”
罷了,我踏出小屋,帶上門。話說,他走了,倒真是有幾分擔心,怕碰上蛇,我彎腰,每走一步,如履薄冰。
出竹林如同出火海,甚是驚險。不過,我讓茵茵減少四周的防衛並沒有讓她撤離所有守衛吧。
院中,空蕩蕩,隻有風陪著我,偶爾吹落幾朵喪氣花。
“茵茵?你在哪裏?”我踏進屋中,隻見我自己的聲音傾消。
“安衛?”
這聲音,分明是皇上的,回頭,他如醉漢東倒西歪,雙頰紅燙。
我好忙過去扶著皇上:“怎麼喝這麼多酒,發生了什麼事嗎?”
皇上並未作答,而是直接趴在我的肩膀上,我一個柔弱女子怎能承受皇上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齊齊落地,他反身倒地,而我,被他的懷抱保護的很好。
“皇上?今日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醉成這個樣子。”我準備起身,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我正準備再問,他食指抵在我的嘴唇上“噓”,然後他抱我起來,往房間走去,一把把我扔在床上,接著……皇上在脫龍袍,他想幹什麼?
“皇上這是要幹什麼?”我驚恐,想逃,他傾身壓在我身上,不得動彈,麵前的人陌生又熟悉。
“朕今天就想和安衛在一起。”他眼神迷亂,發生了什麼?
“不可以!”我掙紮,我身懷有孕,怎能行風花雪月之事。他解開我衣,露出蓮藕玉臂,我怎能妥協,即使,我……喜歡趙胤。
“皇上,臣妾懷有你的子嗣,你怎能如此待我?”我淚眼婆娑,望他冷靜下來。
他一瞬間失神,待我想要逃脫,他用力鉗製住我的下巴,淚水決堤,滴落他的手掌,他的眼驚恐,不舍,接著有一股狠意,他今日是怎麼了。
“皇上,臣妾剛開始並不愛你,臣妾心中另有一人,”我坦言,想用真情打動他,“可是,日積月累,臣妾竟然一點點喜歡上了你。”
他慌張,不知所措,眼神淩亂,接著聚焦我身,閉眼,咬牙。如若你真的要如此,我有怎能阻止。
突然,他鬆開手,抬手輕觸我的臉頰,我避開,他起身,如提線木偶,久久不動彈,突然機械看我,我後退,突然他拔腿逃走。
“皇上?”望著背影,我喃喃道。他剛才是在做什麼,我整理衣衫,坐在銅鏡麵前,珠人良玉此時隻如被水浸染又幹了的紙張。
“衛兒?”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我驚恐,扯著自己的衣服。
皇上上下打量我一番,走上前來,我後退著,他張開懷抱,我依然驚恐,他的眉眼裏滿是心疼。
“娘娘,您怎麼了?”茵茵見我失神落魄的樣子臉色蒼白,急忙扶著我。
我眼神空洞地看著麵前天子。
“衛兒,發生了何事,剛有刺客從你這處逃出,朕大驚,匆忙來此,衛兒怎麼這幅樣子。”
聽了之後,我上前,主動擁進他的懷抱,剛才真是一場噩夢,我還以為你不愛我,我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