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考前的那一個時辰裏,炎洛早早地進來準備,掃視了周圍一番,在場的人少說也有二十幾人。炎家龐大,分支繁多。二十幾人,或許並不算很多。
“小朋友,這不是你玩的地方。早點回家吃奶去吧!”一個約莫十三四歲的孩童看見炎洛,不由地和自己的同伴開起了她的玩笑。
確實,炎洛不過7歲,而一直又長的太過瘦小。看起來確實好欺負了點。炎洛沒有搭理他們,隻是在紙上練著字。
那人見炎洛沒理會他,有些惱羞成怒地搶過炎洛桌上的紙:“你敢無視我。”可頃刻間,剛搶到手中的紙,被一人拿走。
是炎則勤。
“喂,炎則勤,把東西還過來。沒看出來你還是那麼個行俠仗義的人啊。我以為你隻會聽你爹娘的話做個乖寶寶呢!”見是炎則勤,那個大孩子也不害怕,反而是嘲諷起他來。
炎則勤放回到炎洛的桌上:“他是丞相的兒子!你還敢這麼囂張!”
“我們當然知道這個小家夥是丞相家的小少爺!可我爹說了!要不是那炎睦成狗屎運好當上了被選上了繼承人,他哪裏有那個能力當上丞相。早不知道在哪個小漁村和他爹一塊當漁夫呢!而且丞相大人又不在這裏!小少爺要是出去哭爹喊娘地告狀了,在場的人誰給他作證?”大孩子倒是氣焰囂張。但他似乎說出了一個事實,這個家的人很多是看不起炎睦成的出身的。
炎洛忽的站起身,直勾勾地盯著他。就在所有人都在猜她想幹什麼的時候,她猛然跳起來將那個喋喋不休嘲諷的孩子壓倒,將自己的毛筆插進了他的嘴裏。
“你太吵了。”炎洛把手中的筆在他嘴裏不停地攪動著。那個孩子像是受了驚,抓著炎洛想把她推開,可炎洛騎著他的上半身,壓住了他的雙手,他完全用不上力氣。
其他同伴想幫忙,但看到炎洛的眼神,頓覺一身發寒不敢上前。
“喂,炎洛,停手吧。”最終還是炎則勤製止了她。
炎洛站起身把毛筆從那人嘴裏拿出,扔在了地上。而那個孩子卻開始嚎啕大哭起來。這是自己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屈辱。
一個麵容瘦削的男人走了進來,手中是一個卷軸。他無視了現場的狀況,清了清嗓子:“好了,請你們各自找個位置坐下。現在開始考試了。”
他點燃了一柱香,說道:“在這柱香燒完之前。每個人寫一篇文章。題目,是我這卷軸裏的。”
他打開了卷軸向所有人展示一番,是三兩隻麻雀在樹枝上。
寫詩於炎洛而言並非太過難事。在最初的課裏,秦懿之所教授她的就是詩詞歌賦。對她在平仄轉調上格外的上心。
思索了半晌,炎洛提筆寫了起來。寫完交與考官,便走到了外麵等候。
這是那位長者的府邸。考場與外界隔開,但考場外的花園景致卻是別有一番風味。假山水池搭配的園林,據設計者所言,在不同時辰裏,太陽映照下的影子都是有所不同的。
炎洛坐在考場前的走廊,打量著那落影。時間悄然過去,幾聲叩門聲將她思緒拉回了現實。是考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