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瀾在最適合看放煙花的鳳棲樓前找到了兩人,她臉上焦慮的表情總算舒緩開,眉頭卻一直皺著:“少爺小姐,你們讓我找的好苦。”
“剛才尚書大人差人送了些禮物來說是給你們的,老爺立馬讓人拿了過來,誰成想,你們兩個都不在。整個府裏都慌了,上上下下都找了還沒見著你人影。聽後門那乞丐說,你們溜出來了。大夥急忙出府來找。你們也別玩了。和我回去吧。”觀瀾說著,一手拉著一個往炎府走。
待到了炎府門前,一群的下人站在那候著。炎裳有些被這陣勢嚇到,立馬抓緊了炎洛的手。“沒事的。”炎洛給她一個安定的眼神。
兩人被帶到了大廳,空無一人,除了炎睦成麵無表情地坐在上座。
炎裳更是不敢看他,低著頭看地麵,顫顫巍巍的。炎洛的眼睛卻是盯著炎睦成。
“你們真是頑劣不堪!”炎睦成慍怒地說著,“大過年的,不能讓大家省省心嗎?”
“我們隻是出去玩了一下而已!”炎裳低聲辯解著,聲音裏充滿委屈與不解。
炎睦成站起身,眉頭都快擰在一塊:“居然還敢頂嘴,你就不能和你哥哥一樣懂事嗎。”
“她是姐姐,不是哥哥!她會變成這樣,都是你們逼的!”
聽完這話,炎睦成憋不住火,他走到牆邊拿起了擺設已久的鞭子:“我該好好教育一下你這個沒教養的女孩!”
炎洛跪了下來,頭重重地嗑在地上:“請父親原諒裳兒,裳兒隻是年紀小不懂事。”
“先前在飯桌上她這樣胡鬧,你們也是這個因由,我忍了,可現如今學會和父親頂嘴,居然還把你當作姐姐,我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你讓開。”見炎洛這副樣子,炎睦成仍是不為所動。
炎洛見求情沒用,隻好抱住炎裳,用身體去擋住炎睦成的鞭刑。
“讓開!為父的話是不是沒有一點作用了!”炎睦成怒不可竭。
而炎洛隻是更緊地抱住了炎裳,炎裳被這場麵嚇得隻敢在那哇哇大哭著。
見炎洛沒有放開的意思,炎睦成的鞭子無情地抽在了她的身上:“既然你想受!為父讓你受個夠!”
“記住!你是男兒!是我的兒子!”
“不要像個女孩子家家一樣造作!”
“眼淚和柔情解決不了問題!原諒不了錯誤!”
炎睦成一鞭鞭地抽在了炎洛的身上,炎洛隻是護著懷裏的炎裳,口裏低低地數著他落下的鞭數。
“老爺!”阿芝從門外跑了進來,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懇請老爺放過我的兒。”
在接到兩個孩子平安回來的消息以後,她立馬就從小別院趕了過來,沒成想還未進來就聽到了炎裳淒厲的哭聲,看到了那個男人正鞭打著自己的孩子。
炎睦成停了手,威嚴地訓話:“炎洛,你可記住為父的話了!”
炎洛抬起頭,嘴唇因牙齒太過用力地咬已經出了血,她的臉色發白,卻沒有說出一個字來。烏黑的眼珠子甚至沒有轉動一下,緊緊地盯著炎睦成。
見她這副模樣,炎睦成也不好再說什麼,轉頭看向阿芝:“帶回去,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女兒。”便離開了廳堂。
炎睦成剛離開大廳,炎洛便鬆了口氣,惴惴無力地癱軟在了地上,眼前瞬間一片漆黑。
再次恢複意識時,炎洛已是躺在自己的房間裏,妹妹炎裳正趴在床邊睡著。炎洛想動一動,卻什麼力氣也沒有,渾身火辣辣地疼。
“少爺您醒啦。”觀瀾端著盆從外麵進來,她向外喊了聲“阿芝姨!少爺醒了!”炎睦成沒有給阿芝名分,阿芝的身份在府裏充其量算是個下人,所以無法稱呼她為夫人,因她平易近人好相處,觀瀾便以姨來叫她了。
“我…”炎洛想說話,但聲音嘶啞得厲害。
觀瀾擰幹了毛巾替炎洛擦了擦臉:“過年那天您挨了鞭子以後,是阿芝姨把您抱回來的,您可就一直在昏迷發起了高燒。可這事阿芝姨不讓我們告訴老爺,隻好偷偷給您找了個大夫。還好您醒了,大夫說要是三天還沒醒那就該辦白事了。”觀瀾拍了拍自己的嘴:“呸呸,大過年的,我說啥不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