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洛的話還未說完,被蘇湛風一把擁住。
他嚴肅且認真地在她耳邊說道:“至少,現在你還有我。我比你先入門,以後就是你的師兄了。所以要有什麼困難,我都會替你擔著,不用擔心的。我會在你的前麵一直保護你的。”
炎洛像是得到了一個令人安心的承諾,又或者隻是因為哭泣耗費太多精力而伏在了蘇湛風的肩上睡去。
蘇湛風將她緩緩放下,確認她已經好好歇下後,輕輕地推開門向外走去。
白子垣正對著燭火閱書,又像是在查詢著什麼內容。聽到三聲叩門聲,應了一聲後將手中的書塞回了先前的行囊裏。
蘇湛風進來:“師父。我想學武功。請師父把全天下最厲害的武功教給我吧。”
“哦?你先前一夜,可還告訴我,想做個大將軍,不想要依靠什麼武力,用智謀與策略去平定天下,今日可就改變主意,未免有些太快了?”白子垣大抵猜得到幾歲小孩的想法,但他仍想聽蘇湛風說出來。
蘇湛風頓了頓:“師父。將軍依靠謀略,確實不錯。那時候,我是聽聞你們說,她是丞相之子,若是想與她結交自是要有門當戶對的身份。可我現在發現,除開了這個身份之外,她不過是個普通的,和我一樣無依無靠的小孩子。我覺得我們兩個很相像,也就是這種感覺讓我想去,保護她,給予足夠支撐她以後走下去的力量。”
“可你似乎和她並沒有什麼關係吧,至多也是她一時的善心救了你的一命。不是她救你,你也可能會被別人所救。”
“但她還是救了我,她就是一個很好的人啊。一個值得我去喜歡去幫助的人。”
白子垣不再發問,他已經完全吃透蘇湛風所想,揉了揉蘇湛風的頭發:“湛風,你若真想學全天下最厲害的功夫,我還能教教你。我有幸,還略知一二。隻是你既然決定了自己以後的路,我再問你一次,你能堅持下去嗎?”
蘇湛風抓住了白子垣的手:“我能做到。”
炎睦成趕回老宅時,炎洛已被白子垣帶走了半日。
本想著去追回來,讓她回去見上最後一麵,卻被自己的老父親攔了下來。
“我們家的人,怎麼能為了一點私情誤了大事。”老人將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向地麵:“與其浪費時間在這種無意義的事上,不如讓他早點長成一個有用的人。”
炎睦成皺眉,當初自己母親死後百日,他才得以知道此事。但如今他不想對這個自己虧欠許多的孩子太狠心。
他一直很想補償她,看著她這一年以來的努力,炎睦成何嚐不知道,每日雞叫第一遍就早早去了書房念書。用一年多的時間,達到別人寒窗苦讀多年的程度。
這畢竟是他的孩子,他和阿芝的孩子。
“我和白先生說過了,沒有出師,他是不會讓洛兒回來的,斷了這心思,才能成才。”老人的固執讓炎睦成不由有些惱怒,可也無法說什麼。
罷了罷了,畢竟往後,也不是自己的時代了。
雙眼睜開,炎裳躺在了陌生的房間裏。
為什麼會在這裏?自己不是應該在母親身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