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哪一樁獨棟小別墅,屋子之中的壁爐燃燒著熊熊的火焰,好似在表達著什麼,火焰劈裏啪啦的響著。
客廳裏麵很靜,除了壁爐的火焰不顧一切的燃燒自己,再也沒有任何的聲音,突然,一道火光,一道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大廳。
印入眼前的不是別的,那是整整七枚靈位,可以很是清晰的看到上麵的每一個字跡。
“班長,老炮班長!”牌位下麵一道人影跪地嚎啕大哭。
“班長,兄弟們,我終於給你們報仇了,三年了,我整整找了他們三年,今天我終於找到他們了,我狙殺了那個該死的混蛋,班長,兄弟們,你們在酒泉之下一定很寂寞吧,不過你們別急,很快,我保證,那些混蛋會一個不落的下去陪你們,這是小狐狸給你們的承諾……”
……
依稀之間,這名躲在黑暗的屋子裏麵嚎啕大哭的男人在此刻看起來是那麼的脆弱,那麼的讓人心疼。
男兵車廂內,很多新兵都在抹眼淚。幹部跟老兵都習慣了,在車廂接口抽煙聊天。
陳繼征看著車窗外發呆。
坐在陳繼征身邊的趙德順哭著:“我走了,我娘肯定睡不著……還有我奶奶,肯定天天給我燒香……”
看著在自己身邊抹眼淚的趙德順,陳繼征一聲苦笑:“哭吧,哭出來就沒有那麼難受了,隻是……”
趙德順抹抹眼淚:“怎麼了,陳繼征……”抹著眼淚的趙德順看著陳繼征欲言又止的樣子。
“沒事……”陳繼征麵色有些複雜,都說男兒流血流汗不流淚,陳繼征也想哭,但是他卻是強忍著離別的悲傷。
陳繼征塞給趙德順一個蘋果道:“兄弟,別哭了!你這一抹鼻子,我心裏也鬧騰!你是哪兒來的,叫啥?”
趙德順接過來蘋果,聞聞:“這蘋果買得好,用的是糞肥,不是化肥。”他把蘋果在軍裝上擦擦,直接就咬了一口,咧嘴笑了:“我叫趙德順,你叫我小順子就行了,我也是西北的。”
“哦,你也是西北人?”
“嗯嗯,蘋果真不錯,在俺們那裏到處都是蘋果樹,不瞞你說,俺從小就有一個夢想,那就是能讓俺們家鄉的蘋果進入人民大會堂,可是現在看來卻是沒有什麼機會了……”說到這裏,趙德順再次嗚嗚嗚的嗚咽起來。
陳繼征拍了拍趙德順的肩膀,“我叫陳繼征,代號黑狐。”
“嗯嗯,俺知道,剛才俺就聽見了你跟班長說了,不過你真牛,連班長都不怕!”趙德順有些佩服的豎了豎大拇指。
趙德順娃碰碰他:“哎,你想什麼呢?”
陳繼征眨巴眨巴眼睛,轉向趙德順:“我在想——我幹嗎來了?”
“幹嗎?當兵啊!”
陳繼征還在恍惚。
趙德順擔心地看著他:“黑狐,你沒事兒吧?要是想哭就哭出來,別憋著!”
陳繼征咧嘴笑了一下,卻比哭還難看。趙德順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黑狐眨眨眼睛,看著陌生的一片綠軍裝,終於回神了,苦笑一下,表示正常:“我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