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陰差陽錯(1 / 2)

祁允坐在車內,腦海中不自覺總想起衛淩在陰暗的地牢內最後嘲弄的眼神,還有自己伸出刺向他的那一劍。胸口不斷的刺痛傳來,沉痛而壓抑的悲傷,仿佛心頭在滴血一般。

自己與衛家從未有過瓜葛,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莫非,與自己的病有關嗎。

“既被選為天子受九天之鳳的庇佑,病好起來也不足為奇了,這畢竟是好事,還能讓那些貴族閉嘴。但若是身體有所不適一定要告訴為父。”

父親的話回響在耳邊,自己的病是怎麼好起來的一直是個疑問,莫非真是因為九天之鳳嗎。祁允隻覺得頭有些昏沉沉的,罷了,多想無益,或許隻是第一次沾人鮮血,多想了而已。

忽然傳來馬蹄嘶鳴,車子劇烈的晃動了起來,祁允皺了皺眉頭隱約覺得不妙,掀開簾子一看不禁一驚,冷靜後立刻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不知何時四麵竟起了火,密林環繞下自己的馬車儼然成了囊中之物。

竟又被暗算了,到底是誰如此熟悉自己的行蹤,在狩獵場襲擊自己,現在又再次下手。祁允來不及多想立刻跳出了馬車,駕車的車夫已死,馬車陷入了失控狀態,隨行的護衛被一群蒙麵人圍住陷入了膠著的混戰。

此地不宜久留,祁允趁亂選了條路準備撤離,一蒙麵白衣人忽的橫劍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祁允緊緊捏緊了背後的短刀,一陣陣眩暈感襲來,必須速戰速決。

看準時機近身刺敵,白衣人一劍揮來隻聽叮啷一聲脆響,祁允的短刀在長劍上劃出一道火花,就在即將擦肩之時祁允隻覺得如同受了什麼驅使一般,靠著本能反應轉過身子將短刀一拋身子閃躲一旁,背手接劍直刺白衣人身後,白衣人麵紗下露出一絲淺笑,很快轉過身子用劍回擋後向後退了幾步摘下了麵罩。

“淩哥哥!我就知道是你!”

祁允愣了愣,是廟裏的那個人,還是他替自己包紮了傷口,那麼他到底是敵是友。淩哥哥又是......

“淩哥哥!我是靳顏啊!”靳顏走了過來,隨意地甩了甩手中的劍,“這麼多年你這招沉沙取金也該改改了,看我這招招架地怎麼樣?”

靳顏......

是誰。

靳顏眯起月牙眼,笑著看著祁允,見祁允沒有反應不禁有些奇怪。身邊的手下陸續趕了過來,顯然,他們將祁允的護衛全部殲滅了,敵眾我寡,看起來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隻要自己沒有暴露就應當暫時是安全的,現在自己步步驚心,稍有不慎隻怕性命堪憂。接下來該如何。

腦袋忽的一沉,眼前一片模糊,祁允隻覺得有些支撐不下去,身邊的聲音漸漸遠去,祁允重重栽倒在地。

“師傅,淩哥哥沒事吧?”

意識朦朧之中似有人在說話,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我已經替他去了餘毒,已經無礙了。”

喉嚨有什麼被堵住一般,祁允恢複了意識一陣咳嗽,靳顏急忙跑了過來扶住了他,“淩哥哥你醒了?感覺如何?”

定睛一看,是那個白衣人,她到底是誰。

“嗯,還好。”

這群人應是把自己認成另一個人了,可到底認成了誰,又該怎麼蒙混過關。

“你沒事就好,”靳顏長舒一口氣,連忙問道,“我將你的玉佩和顏字放一起,你不曾看見?還是說敕造府的人在破廟便抓住了你?”

楚簾有些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靳顏卻並未多說什麼。

祁允看著靳顏關切的樣子,知道再不做些什麼隻怕會引起懷疑,他飛快的將發生的事情都聯係在一起,玉佩,破廟,敕造府,還有她口中的淩哥哥......

衛淩!

若不是自己殺了衛淩,這馬車應該在晚上載著衛淩前往父親那裏,這些信息串聯在一起,如果所猜不錯,他們莫非原本要劫走的是衛淩?!

但還不能過早下結論,看看是否能先套些別的話出來。

“我不想連累你,便出了暗室,可無奈負傷沒走多遠便被鄭知的人抓住了。”

靳顏撇撇嘴,“我幾時貪生怕死過?但你為何要來玄都?你可知這裏有多危險。”

“家父蒙難,與玄都的人脫不了關係,此仇不報,枉為男兒。”祁允握緊了拳頭,成敗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