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團白色的光芒將周圍的黑暗給驅散,江塵這才隱約能感覺到周圍的環境。
“鳥兄,沒想到你還有自帶發光這一手,能不能把光線再調亮一點?我找找阿蠻她們在哪裏。”
白鳥對江塵翻了個白眼兒,不過還是按照江塵的要求將光線給調亮了。
白骨、泥土、還有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殘肢斷骸。
江塵看清楚這些漂浮在水麵上的雜物頭皮發麻,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阿蠻!”
阿蠻與娜紮她們就在不遠處,隻不過和江塵不一樣,她們被這些粘稠的液體泡著,就像是昏迷了一樣根本醒不過來。
江塵將所有人都拉到一起,這粘液給他的感覺太差了,就像一個人的嘔吐物一樣。
“鳥兄,你知道我們這是在哪裏嗎?”
白鳥點了點頭。
“在哪裏?”
白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江塵,江塵這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
他不會鳥語,白鳥也不會人類的語言啊。
造化神爐懶洋洋的聲音從江塵體內傳來,“小子,你的運氣真不錯啊。之前還在和猊生獸搏鬥,沒想到現在就到了奎魚的肚子裏。”
“奎魚?”江塵一臉迷茫,“奎魚是什麼魚?”
造化神爐大手一揮,一連串有關奎魚的金色文字傳入江塵的意識海之中。
奎魚者,因其體型奎壯如山嶽,固有此名。相傳奎魚腹有乾坤,能吞天噬地無所不化。更為難得的是奎魚終年不眠,終其一生都在不停地遊動。極其討厭飛翔的東西,隻要有東西從它的頭頂飛過,必定會躍起吞之。
江塵越往後看臉就越黑,搞了半天讓蒼頭到水裏去探探虛實完全就是無用功。這奎魚根本就不挑食,對一般的生物也沒有什麼喜好或者針對性。
蒼頭在水裏遊動,在奎魚的眼裏就和一塊會遊動的石頭差不多,根本勾不起它的興趣。反倒是江塵駕雲而行,觸碰到了奎魚的逆鱗,所以才會一躍而起將江塵他們都給吞了。
“方天畫戟,出!”
江塵右手一翻,方天畫戟化作一道紅光朝著不遠處的肉壁重重地紮過去。
既然是在魚的肚子裏,那隻需要將魚肚子給剖開不就行了?
然而出乎江塵意料的是,方天畫戟紮在奎魚的肚子上根本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相反就像是打滑一樣,鋒利無比的方天畫戟直接順著肉壁撲通一聲落進粘稠的胃液之中,失去了和江塵的聯係。
“這……怎麼會這樣!”
紮不透肉壁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會和方天畫戟失去感應?要知道方天畫戟可是江塵滴血認主過的法器,按照天地法則來說是不應該這麼容易和他失去感應的。
造化神爐冷笑一聲,“臭小子,發給你的那篇《奎魚說》沒有看完吧?不要說這把小小的方天畫戟,你就是把人皇劍祭出來,不僅傷不到這奎魚分毫,還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聽造化爐這麼說,江塵猶豫了。
看見方天畫戟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之後,江塵的確是想祭出人皇劍來著。但現在看來這奎魚的胃液邪門兒的很。要是人皇劍也失去和自己的聯係,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造化神爐,那你有出去的辦法沒有?”
“辦法嘛,有倒是有。”
“說來聽聽。”
“要麼裝死看著奎魚什麼時候想排便了把我們都給拉出去。要麼就等它下次張嘴吞東西的時候躥出去。就隻有這兩個機會。”
江塵臉都黑了。敢情還是隻有從上下兩個口想辦法,根本沒有辦法突破肉壁。
不等江塵做選擇,造化神爐又開口說話了,“你是淨琉璃之體,還被極冰鳳火鍛煉過。所以你能夠在這個胃液中保持清醒不被腐蝕。但是你的小老婆們可就不一樣了。這進入奎魚腹內的前七天她們隻不過是泡泡澡暫時昏迷而已。但七天之後,浸泡她們的這些胃液就會變成無所不化的劇毒之物。到時候你也會有危險。”
江塵太陽穴一跳,“那奎魚多久吞一次東西?”
“一百多年一次吧。”
“那多久排一次便呢?”
“也是一百多年一次。”
江塵:“……”
這說來說去都是一百多年,到時候不管是什麼都變成渣了,還說個屁!
江塵的聲音在奎魚腹內回響,一道金光燦然閃出,他終究還是祭出了人皇劍!
鏗鏘!
人皇劍和方天畫戟一樣撞上肉壁,然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撲通一聲掉進粘液中,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