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徐曉詩拿到的是陳兮的檢討，他淋淋灑灑地寫了一堆，總結出來就一句話：我不該用掉兩次機會，讓淩教官對我徹底失望，今後我會痛改前非，讓淩教官為我驕傲，balabala……
淩袁看了那份檢討後，頓了頓，隨後問：“這人站哪？”
徐曉詩笑：“合著你都沒注意過他？”
“放眼過去，全是一樣的裝扮，我哪清楚哪個對哪個。”
“唔——他各科都不怎麼拔尖，但他定力好我倒是測試過。”徐曉詩忽然想起了陸慕城他們回來那天，陳兮想渾水摸魚被她逮著懲罰的場景。
正想著，她的手機鈴聲響了。看了眼那串手機號碼，徐曉詩雙眸微閃，起身，走出了營帳。
剛接通，白玨的鬼哭狼嚎一下子就朝徐曉詩耳邊襲來。
“笑笑！你可得給我做主！楚以歌那混蛋居然和姓韓的聯手把我的貨給搶了！笑笑……”
“……韓跡？”徐曉詩輕皺了下眉，“他怎麼會和楚哥混到一起？”
白玨沉默了幾秒，隨即惱怒道：“徐曉詩！你特麼抓錯重點了！”
“……那批貨是國慶前你截了楚哥和默懷的貨？”
白玨很是理直氣壯地“嗯”了聲，聽得徐曉詩嘴角直抽搐。
“簡單，照我了解，他們倆人應該把貨給分了，但你別忘了，那批貨默懷也有份。”
白玨一頓，笑了：“笑笑，老子愛死你了！”
“……”
“曉詩。”
身後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徐曉詩倏地身子一僵，陸慕城……
徐曉詩挑的地方很隱蔽，距離辦公室也很遠，陸慕城能找到這兒來，實在是她所想不到的。
她沒有轉身，也沒有開口說話。她不知道他聽了多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就在徐曉詩心裏煎熬，糾結時，身後傳來一道輕輕的歎息聲，陸慕城的語氣讓徐曉詩的心頓時揪了一下。
他說：“曉詩，以後小心點。”
……
昨晚上交的檢討大體上還是不錯的，但淩袁卻仍是繼續罰他們跑圈。
“在戰場上，如果你們的戰友被俘虜了，受刑了，撐不住了，你們就要用一顆子彈結束你們戰友的生命，而不是兩顆！你們必須保證，你們的每一顆子彈都要有用……”
淩袁的話讓有些人省悟，卻也讓他們不讚成這種說法。
他們的戰友，不該被他們所拋棄，他們有能力，也有勇氣去救他們，而不是非要開槍結束他們的生命……
沒有人提出質疑，他們所有人都隻是在心裏想而已。淩袁也不打算再說些什麼。人的思想都是不同的，或對或錯，總要取決於自己經曆後，自己的看法。因為凡事都要意外。
這幾天，徐曉詩都很安靜。沒有和以往一樣跟任友朝插科打諢，也沒有跟程宴歸互懟，更沒有和陸慕城秀恩愛。隻有任友朝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嗶——嗶——嗶”
哨聲響起，原本正狼吞虎咽的人被助教們趕出了食堂。上午的訓練是梁祁負責的，徐曉詩則靜靜地跟了上去。
辦公室裏，程宴歸兩條腿交疊放在桌上，手上轉著支筆，略抬眸地看向了正在寫報告的陸慕城，薄唇輕啟：“你們，鬧掰了？”
陸慕城寫字的動作一頓，頭也不抬地說：“想多了。”
“嘖，我記得半個多月前，咱們執行任務回來的路上，你特意問了她的情況，是大隊跟你說了什麼，還是你在擔心，害怕什麼？”程宴歸的筆不小心被他轉到了地上，但他的話卻沒停，“雖然我不怎麼清楚徐曉詩的情況，但你們如果再這麼冷下去，不用什麼外在原因，你們自己就能把這段感情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