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涼兮初嚐酒味,頰上頓時染了一抹緋紅,她覺得自己的頭昏沉沉的,有些站不住腳。

“酒是你自願喝的,可不能怪我,這顆醉心丹,就當是你幫我試藥了。”

骨心的聲音越飄越遠,墨涼兮想要努力保住最後一絲清明,卻隻是徒勞無功,漸漸地,她的雙目失焦,仿佛一具丟魂的傀儡,無神而茫然。

“嘻嘻,小姐姐,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啊?”

墨涼兮木然答道:“我叫墨涼兮。”

骨心目瞪口呆,還未咽下去的酒嗆了嗓子,她邊咳邊道:“怎麼……咳咳……怎麼這麼巧……咳咳……”

墨涼兮的反常屠冷並未察覺,在他眼中,墨涼兮隻是在和骨心閑聊,雖然他對墨涼兮做不到全然信任,可不該插手的事,他也不會去管。

更何況,這個骨心這麼有意思,若他是墨涼兮,也會前去試探一番。

骨心又灌了幾口烈酒,舔去唇邊酒漬低聲道:“你是佛宗和朝廷都在找的那個墨涼兮?”

“是。”

墨涼兮如實答道。

“你今年多大?”

“二十。”

“你的生辰是什麼時候?”

骨心好奇道,像墨涼兮這種膽大包天的人,她可是很有興趣。

墨涼兮並沒有立刻回答,她似乎有些懵懂,支吾了很久答道:“不知。”

“哈?”

骨心吃了一驚,她抿唇又問:“你砸的古佛是哪裏的?”

“佛宗本源古刹寺。”

骨心撅起了嘴,有些不解。

醉心丹的效力還在啊……哪有人不知道自己的生辰的?

“你是孤兒?”

“不知。”

“你父母是何人?”

“不知。”

“那你知道什麼?”

骨心不耐煩道,這算什麼?她寶貴的丹藥居然連這種事情都打聽不出來,簡直有辱她怪醫的名聲。

“你想知道什麼?”

墨涼兮反問道,聲音透著一股漫不經心。

骨心轉轉眼珠,忙換上討好的笑容道:“啊呀,你醒來了,你……”

墨涼兮眼中有銀芒閃爍,骨心見了一愣,細細打量了墨涼兮一番道:“你……你……”

“我什麼?”

墨涼兮輕輕勾了勾唇角,隨手撈起桌上的酒壺往嘴裏倒去,直到最後一滴酒落進了口中,她才嫌棄道:“真難喝。”

骨心聽了不樂意,她一把奪過酒壺心疼道:“難喝你還喝?這壺酒可貴著呢!”

墨涼兮眼波流轉間,盡顯飲完酒的嬌媚風情,骨心不禁看得愣了神,心想這怎麼醉了之後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你是丹師?”

骨心聞言微怔,警覺地往後靠了靠,眸色犀利。

墨涼兮見狀卻隻是笑笑,傾過身子湊近了細細打量起骨心,良久,溫熱的鼻息噴在了骨心的臉上,一股酒香味從墨涼兮的口中飄來:“似乎,還是個黃品丹師。”

骨心幹笑幾聲:“什麼黃品……不知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