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又是一陣的寂靜。
木朝顏跪在蒲團上,她低垂著頭,冷冷一笑,醫術?從來都不是她願意去學的,前世,那些瘋魔一樣家人用盡世界上所有的辦法殺她,想從她身上得到不死的秘密。她雖是不死,可卻也會疼。醫術,隻是為了讓她不那麼疼,才學的。
人命!
人命是什麼?木朝顏抬起頭看著上麵一排一排的牌位。在她眼裏,人命不過是一個東西而已,隻不過這個東西,有人隻能用一次,而她可以無數次的用。
她從來都不看重人命,可是,現在有了一絲不一樣,木夕容和許如心的人命對她來說很珍貴。比她的不知道要珍貴多少,所以,她不允許任何人去碰她們兩個人的命。
殺滕蘇白!她不覺得自己做錯了,滕蘇白要殺她。如果她不動手殺了他,她就會死。她還不能死,她還要好好的保護木夕容和許如心。
“人命,是什麼?”木朝顏抬頭看著那些牌位,可是這些牌位卻不會回答她。
深夜!
木朝顏依然是跪在蒲團上,膝蓋早就已經沒有了知覺。
身後的門突然輕聲打開,一個身影閃了進來,“給你吃。”
木朝顏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看了一眼眼前的饅頭,又抬起頭看了看那張虛弱慘白的臉,又閉上眼睛。
滕蘇白見木朝顏不理他,著急的說道:“你都沒有吃東西,你快吃啊!我一直都放在懷裏,很暖和的,再不吃就要冷了。”他伸出手把饅頭送到木朝顏的手上,木朝顏甩開他的手,他手上的饅頭散落在蒲團四周。
“我不想看到你。”木朝顏淡淡開口。
滕蘇白愣愣的看著木朝顏,又看看地上的饅頭,蹲下去撿起饅頭,擦幹淨,又遞給木朝顏,“你吃。”
她還是閉著眼睛。
“你吃了,我讓你殺了我!”滕蘇白把手上的匕首遞給木朝顏,“我知道,是我害你不能修行術法。隻要你吃了饅頭,你可以殺我!”
匕首泛著銀光,看得出來是一把很鋒利的匕首,木朝顏沒有接匕首,隻是靜靜的抬起頭看著他,“我殺你,你願意?”
“我願意。”他使勁兒點頭。
木朝顏沉默了一會兒,接過他手上的饅頭,一口一口的吃完。饅頭早就已經冷了,掉在地上還混雜著一些砂石,可她依然一口不剩的吃完。她吃完兩個饅頭,滕蘇白開心笑了笑,把手上的匕首遞給木朝顏。“給你。”
木朝顏接過匕首。
滕蘇白順勢躺在地上,說道:“這樣你比較好刺進去。”他躺在木朝顏的蒲團前麵。
她拿著匕首,低下頭看著躺在自己麵前的滕蘇白,手勢翻轉,匕首已經被她捏在手上,她輕輕開口:“你是自願的。”
“是。”他閉上眼睛,又猛地睜開眼睛,看著木朝顏,“你在乎,我是……傻子嗎?”
她搖頭。
他又笑了笑,金色眼眸裏閃現出動人的光芒,“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不在乎我是不是傻子的。”他話中竟然還帶著一些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