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兒瞪大眼睛,看著麵前這個已經倒地的男子,他是這個家裏唯一肯和她說話的人,他就像父親一樣抱著她,他說,如果他有這樣一個女兒,一定把她當成寶貝一樣的寵著。
木朝顏看著呆愣的小女孩兒,小女孩兒眼睛裏慢慢的流出眼淚,手猛地抽出紮在心房上的刀,“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
木朝顏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這身體裏流淌著世人都想要的東西。他們把她當作一個食物,當作實驗品……卻從來沒有把她當作一個人。
她雙手一揮,不,現在不一樣了。
她再是這個世界上誰也不要的人了,她還有許如心,還有木夕容。
兩個場景換來換去,木朝顏一遍又一遍的揮開這些場景,如此反複,直到她再一次躺在手上台上的時候,同樣的是冰冷刺骨的手術刀劃破她的肌膚,可是這一次,她沒有再揮開這個場景……
這個世界上原本就沒有人會在乎她,許如心和木夕容不過是以為她是木朝顏而已。她隻是一個替代品,她隻是在替別人活著。
如果這樣算活著,那她為什麼還要活著。
死,也許才是她最好的歸宿。
她緩緩的閉上眼睛,任由手術刀,在她的五髒六腑內波動切割……
“朝顏,朝顏……”
遙遠而飄渺的聲音飄過來,躺在上麵的木朝顏猛地睜開眼睛,那道聲音越來越強,帶著稚嫩,著急,還有惶恐……她睜大眼睛,意識慢慢清醒過來。
這是幻境,這是楊君若的幻境,她猛地起身,揮開四周人,朝著呼喚她的聲音過去……
眼前白光閃過,木朝顏覺得甚是刺眼,伸手擋住光芒,好一會兒才慢慢適應過來,她睜開眼睛,對麵的楊君若一臉訝異看著她。
她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咒符漸漸散去,她手上銀針翻轉,就聽到對麵楊君若開口道:“我認輸啦!”她收起自己的毛筆,看著木朝顏,“下次,你要告訴我你在太後大典上畫的是什麼!”說完,朝著眾人微微彎腰,朝著場外走去。
剛剛走出場外,嘴裏嘔吐出一口鮮血,她一手撐著石牆,一手擦去自己嘴角的鮮血,維持幻境是需要靈力的,在外人看來那段時間極短,可是再幻境裏已經經曆了幾百次了,木朝顏意誌力很高,要想摧毀她的意誌,不是普通的幻術就可以的。
她原本就以為快要成功了,可是……誰知道,她竟然蘇醒了過來。
站在台上的木朝顏被承認再次勝利。
醫教眾人都衝上台在一旁關切的問她,她神色淡漠的回應著眾人的問候,“我沒事,很好。”
“剛剛,那小子非要說你出事了,要上台,幸好我攔住他。”南夏指著台下眼巴巴看著台上的滕蘇白。“不然,你就輸了。”
滕蘇白見木朝顏看過來,反駁道:“她就是不開心了。”
“我看她什麼表情都沒有,你又知道她不開心啦!”木舞傾在一旁瞪著滕蘇白,“她在上麵有什麼表情啊?”木朝顏一向都很淡漠,沒有大喜大悲,大怒大樂。臉上表情也不是很豐富。這個傻子,居然說看出來木朝顏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