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朝顏進去,還沒有走近他,就聽到滕蘇白嘴裏的呻吟聲,似是痛苦難耐的聲音。
她眉頭緊皺,走過去,因為沒有火把,完全看不出他臉色到底怎麼樣。隻是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燙的厲害,可是他身上卻是冷的像冰塊一樣。
無絕過來的生火的時候,木朝顏正抱著滕蘇白,眉頭緊皺。
等到火生了起來,木朝顏低頭一看,懷裏的滕蘇白竟然已經睜開了眼睛,那雙金色的眼眸裏看不到任何的情緒,她心一緊,對著無絕說道:“你們出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要進來。”
無絕眉頭皺了一下說道:“你能行。”他能感覺到滕蘇白現在渾身上下散發的靈力,若不是如此,他早就近了滕蘇白的身,他知道滕蘇白是妖魔,可是還不知道他居然擁有如此強大的靈力,讓木朝顏這樣一個沒有靈力的人留在這裏,他並不放心。
“嗯。”她盯著懷裏的滕蘇白沒有看他。
無絕點了一下頭,又抱了一些柴火進來,山上終年沒有人,枯木倒是很多,就算是下了雨,也有很多能燒的木頭。
等到無絕消失不見,木朝顏才看著滕蘇白,小聲道:“蘇白,蘇白……”
滕蘇白渾身發抖,臉色蒼白,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木朝顏,但是雙眼無神。
木朝顏一邊抱著他一邊伸手去探脈,脈相紊亂,體內靈力竟然是有一種要爆發的趨勢。這種情景,她曾經看見過,在柳風然的身上。隻是滕蘇白的情況更加嚴重一點兒。
她靠近滕蘇白的耳邊,喊道:“蘇白,滕蘇白。”
“嗯……”他從喉嚨裏發出聲音,眼睛也有了一絲神采。突然眼神淩厲,殺意四現,雙手一把扣著木朝顏的脖子,將她壓在身下。
木朝顏看著他瞳孔放大,眼底血紅一片,臉上也是沁出豆大的汗珠,可是扣住她脖子的手冰冷無比,“蘇白,是我。”
他依然像是沒有知覺一樣,但是扣著她脖子的手卻沒有再用力。暴增的靈力在他身體裏四處亂竄,五髒六腑都好像要被這靈力給擾亂了一樣。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滕蘇白的七竅都開始沁出血了,木朝顏暗道不好,此時卻又被滕蘇白給製住,“蘇白,蘇白……你醒一醒,我是朝顏。”她的手輕輕的撫摸上他扣住她脖子的手,語氣又更加柔和了一點兒,“你再不鬆手,我要生氣了。”
滕蘇白盯著木朝顏看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道:“朝顏……”話都沒有說完,直接一口鮮血噴在木朝顏的身上,他送開了扣住木朝顏的手,卻控製不住自己身體裏的靈力,就要往外麵衝。
木朝顏一把衝過去從後麵死死的保住他,道:“沒事的,沒事,蘇白,你信我,你不會有事的。”滕蘇白現在要是衝了出去,身份肯定就暴露無遺了。
他聲音沙啞的厲害,“我身體承受不住這靈力。”趁他的腦子還清醒的時候要趕快離開這裏。
木朝顏卻是緊緊的抱著他,“你忘了,我是誰嗎?我能救你的。”見他好似猶豫了一下,她立刻拉著他到了火把的地方,她讓他坐,他就坐,他壓抑著自己身體裏的靈力,牙關緊咬。
木朝顏伸手從他懷裏拿出一把匕首,抽出刀鞘,對著他說的:“你信我嗎?”
他看了看她手上泛著寒光的匕首,又看了看她的神色,“你知道的,我即使不相信全世界的人,我也信你。”
話剛落,木朝顏手上的匕首精準的刺進他的心髒,冰冷的武器紮進肉體的,他看了一眼紮進心髒處的匕首,見她緩緩的一點兒一點兒的深入,她神色關注,眼睛盯著她手上的匕首,直到整個匕首都沒入了他的身體,她才鬆手。
伸手探脈,過了一會兒,等到滕蘇白身體裏的脈搏虛弱的厲害的時候,她又猛地抽出匕首,毫不猶豫的紮向自己的心髒,然後猛地抽出,心髒噴湧出來的鮮血頓時染紅了一片,她猛地側摟住他,讓自己心髒噴出來的鮮血蓋住他的傷口。
滕蘇白早在木朝顏拔出匕首的時候就已經昏倒了。此時他們兩人肌膚相親,他渾身無力的靠在她的懷裏。
等到自己的心髒慢慢的愈合不再噴出鮮血後,木朝顏才鬆開滕蘇白,他心髒處的傷口也早就已經愈合,臉色也沒有剛才那般蒼白,脈相也隻是有點兒虛弱。
木朝顏看著他這張臉,歎了一口氣,幫他穿好衣服,自己也穿好了衣服,給火堆添了一點兒柴火,才慢慢的坐在一旁守著他。
她和他身上都是一片血跡看起來很是觸目驚心。
木朝顏淡淡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滕蘇白,心脈之血救人,這是她看醫教聖典裏麵所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