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滕蘇白之母(九)(2 / 2)

原來以為,這麼些年過去,孫女兒的心裏的症結會少了一點兒,誰找到那天,木易楓親自過來說了事情,冷衣臉色頓時大變,直接就帶著人去追天風,要不是追到了三界之地,她肯定還會繼續追下去的。

原來,這個孩子從來都沒有忘記過當時的仇恨,她還牢牢的記著,隻是再也沒有小時候那樣的直白,再也不是小時候那樣開口閉口就是報仇了,她懂得了隱忍,懂得提高自己。

這樣的孫女兒,他很自豪,也很傷心,他一直都想要讓自己的這個孫女兒過的開心,過的快樂,可是現在一看原來,她一點兒都不開心。

這根刺在她心裏已經紮根了這麼長時間。

“爺爺……他一日不死,我一日不會安心。”

“這不是你要做的事情,如果你父親在,你母親也活著,肯定是希望你過的開心,過的快樂。”而不是希望這唯一的一個女兒一直沉浸在仇恨你。“那個劣徒的事情,爺爺會處理的,既然他是爺爺一手培養起來的,毀了他也應該在爺爺的手裏。”

蘇冷衣沒有說話,而是蹲下去,把頭靠在蘇問柳的膝蓋上,像小時候一樣這麼的靠著。眼神卻是緊緊的盯著外麵的景色。

……

木朝顏回到百草屋,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院子裏的季乾飛,臉色不變。

季乾飛見木朝顏走過來,掃了一眼她的神色,她很好,心裏的擔心少了一點兒,道:“你,還好嗎?”

“嗯。”木朝顏點點頭,抬腳走到了屋內。

子佩看著季乾飛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給木朝顏倒了一杯茶水。

他走過去,也坐了下去,子佩同樣給他倒了一杯茶水就遠遠的站著,沒有靠近。

沉默了一會兒,等木朝顏杯子裏的水都快幹了的時候,季乾飛才緩緩開口道:“師父,其實也很擔心你……”

她快速的抬眼看了他一眼,他出口的話就哽住了,然後才在她的眼神下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和師父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看的出來,這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師父還是很擔心的你。”

“嗯。”木朝顏依然是輕輕的點了點頭,“他是好人。”

季乾飛一時也分辨不出木朝顏這話到底是在誇讚南夏,還是在嘲諷。

“我知道,如果我問你,你和師父發生了什麼,你肯定不會回答的。”見她神色淡然,果然如他所料,她不會回答他的問題的,就連師父也沒有回答,隻是當時師父說的那些話,他可是聽的清清楚楚的。“朝顏,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女孩兒。”

木朝顏心裏嘲諷的笑了一下,而麵上的確也顯露出來。善良,這個詞,應該不是用來形容她這種人的吧!

季乾飛沒有理會她的嘲諷,繼續說道:“但是,朝顏,有些事情,如果你不說,別人怎麼會知道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你說清楚了,也許就不會有誤會了。”師父聽到這次消息的時候,臉上明顯就是很擔心的,可是表明上依然沒有顯露出來。

這實在不像是南夏的風格,師父從帥府離開後,每天都很陰鬱,尤其朝廷處決了犯人的那幾天就更加的陰鬱了更何況,回到涼玉京雖然好了一點兒,可是偶爾也是能從師父的表情上看出來一點兒。

“說什麼?”

“你和師父解釋清楚。”

木朝顏笑了笑,“不用解釋,因為沒有什麼理由。”她設計害死錦妃沒有任何像是季乾飛腦袋裏想的那些高大的理由,她不過就是為了讓自己,讓木家活下去而已,就是這麼簡單,“我的確是做了這樣的事情,他要怪我很正常。”

“朝顏……”

“就算如你所說,我是有什麼理由或者苦衷,但是我深信,相信我的人不需要我的解釋就會相信我,不相信我的人,就算我解釋了,他也不一定會相信。”就像夕容一樣,在她心裏,她從來都是認為自己是好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無論她做了什麼。就像是滕蘇白一樣,無論她做什麼,他都是站在她這邊,即使她做的事情,他不喜歡,他也會幫她。就如,她要進軍營,明明他心裏氣的要死,明明他心裏一點兒都不希望她去軍營,可是他還是會忍著怒火為她安排沐浴和吃食。

季乾飛臉色一變,眸光閃了閃,“在你的心裏,我和師父算什麼?”